王太后指了指中間一只，“那只后背有點黑的怎么樣？會不會太肥了。”

“那只紅燒可以，煲湯太肥，一鍋油。”

莫晨曦指了指最外面的一只，“那只尾巴紅色毛的，大小合適，月份也不大，煲湯最好。”

兩人就像經常見面的好友，對著一群雞評論起來。

選好了雞，殺雞那些是下人的事，莫晨曦忙乎一陣，看火候交給廚娘，她回到正院，見王太后正在和坐在輪椅上的梁太監說話。

先皇駕崩后，弟弟大志把梁太監接出來送到這里，王太后這次是來見梁太監的吧。

梁太監守皇陵那些年，父親沒少打點皇陵里的主管，給銀子不說，隔段時間送東西過去，所以梁太監沒遭罪，等于在那榮養。

接回來之后，大志從莫家找了個孤兒，認梁太監為養父，又置辦了田地，將來給梁太監養老送終。

王太后確實是來見梁太監，她知道莫家安置了梁太監。

梁太監見了太后娘娘，因為雙腿殘疾，只能坐在輪椅上做磕頭狀。

“娘娘還記得老奴，老奴……”

王太后溫和說道：“不必如此，我說過，你在我跟前不是奴才。莫家人也是重情之人，有莫家照顧，我也放心。”

梁太監沒法說他和莫大人之前就有聯系，因為他本姓莫，雖然和莫大人不是同宗，但五百年前是一家，才處處幫著莫大人。

不是他到這會了對太后娘娘還要隱瞞，而這事不是惡事，沒必要說，讓太后認為他有所隱瞞而失望。

王太后說道：“你雖不在我身邊，一樣幫了我不少，以后你打算如何，我會讓你如愿。”

“我一輩子在京里，家里也沒啥惦記的人，就在這養老，前些年莫大人沒少打點，老奴才能全乎得出來。”

他聽到腳步聲，知道是莫夫人，又給太后做磕頭狀，“老奴去了，祝娘娘千秋萬歲！”

莫晨曦等梁太監出去才進去，她坐下后王太后問道：“香香她娘給你來信了嗎？那年一走沒回來，都不知她家香香嫁了沒有。”

莫晨曦抿嘴一笑，王大嫂回關中之后每年給她來幾封信。

“香香嫁到蕭家，王大嫂說香香說不俊美的不嫁，拖到二十才挑中蕭家的一個美貌男子。”

姬承平的岳父是蕭大儒，也算和王家門當戶對，蕭家出美人，當年姬承平的小舅子蕭項明那可是讓女子嫉妒，一個男的長得那么好看干嘛。

姬承平的兒子姬立夫也是美男，最早是伴讀，然后是侍衛，然后辭職跟著父親回關中，回京后閉門讀書。

如今當了太子的先生。

莫晨曦給王太后說關中王家的事，王太太是太后堂嫂，不太方便寫信。

“利川的長子最怕香香，又愛跟著香香，后面認識了蕭家的一位小姐，說自己滿臉麻子長得丑，那就娶個漂亮的，不然將來他女兒像他嫁不出去。王大哥去提的親，告訴孫子以后不能納妾，要是對不住蕭家，他打斷孫子的腿。

“利川的兒子說，不用祖父動手，他爹會抓他去當道士，他可不想當道士。王大嫂說誰的兒子像誰，利川的兒子就像利川，從小就沒個正形，犯錯挨打就嚎，哄人笑嘻嘻，轉頭還犯錯，就是不記打。

“家里幾個孩子只有他最搗亂，有一次帶著表弟堂弟下河，差點被水沖走，王大哥把他屁股都快打爛，他倒好，能下床了跑去祠堂給祖先告狀，問是不是他親祖父，沒有這樣打孫子的。”

王太后笑吟吟聽著，先皇以前說過，錯生在皇家，他沒法無拘無束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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