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川眸色一冷,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把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良久,誰也沒有說話。
搭在腰間的手太過熾熱,讓紀舒渾身不自在,她試圖伸手想把它移開。
陸津川察覺到她的意圖,無奈手不由自主收緊,兩股力量對抗,分不出高下。
紀舒輕笑一下,索性直接放棄掙扎,卸下力氣往后一靠,自暴自棄說:“你還要干什么?”
陸津川嗓音艱澀,想說很多話此刻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紀舒看了他好一會兒,平靜說:“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你明天記得來民政局。”
“我送你回去。”
說著陸津川就要去開門。
紀舒回:“不用了,你喝酒了。”
陸津川微沉下臉,不再堅持。
只能目睹紀舒下車,離開。
他深吸一口氣,往后一倒,單手舉過頭頂,盯著手上的牙齒印久久沒有回神...
“咚咚咚。”
車窗被敲了兩下,陸津川降下車窗。
“少爺,老爺子讓您去書房。”
陸津川應下,撣平衣服上的褶皺,走向書房。
剛進門,就聽到老爺子一聲冷笑。
陸津川不敢造次,垂手站立:“爺爺。”
陸老爺子沒應,拐杖重重點了兩下地,訓斥:“你別叫我爺爺!我們陸家怎么養出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
說著他揚起拐杖直接打在陸津川肩膀。
陸津川一聲不吭,硬生生抗下這一棍。
老爺子被他這副無關緊要的態度氣的不打一處來,心里怒火到了極點,朝著門口喊了聲:“快!給我拿家法來!”
陸津川眉心一動,識相地脫下外套,單穿著襯衫往地上一跪。
老爺子冷諷:“跪得倒是利索。”
陸津川還沒說什么,外面就傳來江素青的哭喊聲。
江素青張開雙臂擋著門,緊握著鞭子求情:“爸,津川病剛好,怎么受得住這幾鞭子啊,況且是紀舒提的離婚,和津川沒關系啊!”
她的哀求不僅沒讓陸老爺子心軟,反而更加心煩,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心領神會,手勁加大幾分,把鞭子從江素青手里扯過,“太太,得罪了。”
他拿著鞭子雙手遞給老爺子。
長長的鞭子外面裹了一圈倒刺,陸老爺子接過毫不留情往陸津川背上抽了過去。
鞭子卷起勁風落在陸津川后背,沒幾分鐘,他的白襯衫上就布滿了好幾道交錯猙獰的血痕,眨眼間鮮血浸濕大半件襯衫,粘糊糊的糊著后背,看起來觸目驚心。
每一鞭落下,江素青的叫喊聲就高一度。
可陸津川始終咬緊牙關,除了悶哼幾聲,脊背繃得僵直,未彎過一分一毫。
“這一鞭子,是你三年前明明答應娶紀舒,卻沒有好好珍惜。”
“這一鞭子,是你三年前丟下紀舒,不告而別!”
“這一鞭子,是你放著家里的媳婦不疼,去外面沾花惹草!”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紀舒這三年吃的苦和你這幾鞭子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陸老爺子把鞭子往地上一扔,“你知錯沒有。”
陸津川咬著后槽牙:“爺爺教訓的是。”
老爺子指著他鼻子罵,“你明天就和紀舒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離婚后她就是你親妹妹,我自會為她再找一戶好人家,至于你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我管不了你這個陸總!”
陸津川面上毫無血色,嘴唇泛著病態的白。
他的額頭上出了一圈虛汗,眼底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不會和紀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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