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被陸津川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氣得吹胡子瞪眼,恨鐵不成鋼般嘆了口氣,“你這混小子,一看就沒聽進去!
別以為我這幾天在外面你就可以放肆撒野了,我這里監控每天都看著呢,你要是敢夜不歸宿等我回來不得好好治你。”
陸津川嘴角掛著散漫的笑,“哪能呢,您放心。”
陸老爺子繼續苦口婆心地叮囑,“你給我收收心,你爺爺我年紀這么大了,現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你和小舒好好過日子,要是能看到我的重孫,那我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啊!”
“您別瞎說。”
“我這是實話,小舒呢?”
紀舒被陸老爺子點名,后脖子一涼。
她想把手機轉個向,可偏偏手腕被陸津川禁錮得死死,動彈不得,無奈身體只能湊過去。
兩人的臂彎緊緊貼著,被迫同時出現在鏡頭前。
紀舒對著手機扯出了一個微笑,“爺爺,我在。”
“小舒啊,爺爺剛才說的話可是認真的,你也要放心上啊。”
紀舒笑了笑沒有回應。
陸老爺子還在手機那頭喋喋不休,可紀舒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陸津川斜睨了一眼旁邊的人,勾了勾唇,“生!今晚就生。”
他的話讓屏幕那頭的陸老爺子愣了三秒,隨后立刻綻放出笑容,“哈哈哈,那爺爺就不打擾你們了。”
下一秒通話就被快速掛斷。
紀舒抬頭和他對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陸津川緊鎖著她的視線,勾唇,“想說什么?”
“沒什么,可以放開我了嗎?”
話落,手腕一松。
紀舒再次嘗試去開門鎖,這次可以開了。
下車后,她頭也不回走進陸宅。
車里,陸津川低頭看著掌心,上面還存有紀舒手腕上的溫度。
過了半晌,他伸手撣平了西裝臂彎處的褶皺,開門下車。
紀舒進門后沒有急著回房間,今晚酒喝得有點多,喉嚨干得發澀,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又舀了勺蜂蜜加了進去。
甜絲絲的蜂蜜水滑過她的喉嚨,進入胃里,紀舒才終于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
她想起剛才那通視頻電話,心口又不由得犯澀。
哪怕他只是為了敷衍陸爺爺才說出那句話,可紀舒聽到后心里還是抽了一下。
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的啊。
他才八周啊。
他還那么小。
是被她親手簽下的手術同意書送走的啊。
想要那個孩子,紀舒眼眶蓄淚,嘴唇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她緊緊握著手里的杯子,用力喘了一口氣,把蜂蜜水喝了見底。
可這次蜂蜜的甜卻被心口滋出來的苦徹底蓋住了。
紀舒回到樓上,打開房間門,聽到了浴室里傳來的水聲。
是陸津川在里面洗澡。
很快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一大片水霧鉆了出來,臥室里氤氳著淡淡水汽。
陸津川上半身簡簡單單套著一件t恤,下面穿著家居褲。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發梢的水珠順著脖頸往下,在t恤上留下一條水痕。
陸津川在看到她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很快就被掩蓋了。
他轉身走向床邊的沙發,翹起二郎腿坐了下來,率性慵懶往后一靠,眉梢輕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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