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你兄長很是不一樣。”

陳康的大哥陳平成熟穩重，一派平和，可是陳康截然不同，他肆意飛揚，是真真正正的少年郎。

“草民性子太浮躁了，大哥也說了要好好鍛煉鍛煉草民。”

陳康低下頭畢恭畢敬道，魏崇衍身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以至于他根本不敢抬頭直視，從始至終都只能低著頭。

“你來找皇后做什么？”

魏崇衍就像一位循循善誘的獵人，用著一副溫柔的皮囊問著最致命的問題。

沈芊羽看了陳康一眼，示意他好好回答，要是回答得不好，很有可能便會被魏崇衍借題發揮。

“草民之前并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份，只當做尋常百姓結交，也是剛剛才知道皇后的身份。”

他沒有給自己找太多理由，幾乎是實話實說。

“可你竟然已經知道了皇后的身份，為什么還要在這個時候找上門？”

魏崇衍不依不饒，像是非要從他的口中問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似的。

“陛下，陳康沒有做錯什么，你不該遷怒于他。”

沈芊羽及時開口勸說道，倘若她再不想辦法勸一勸魏崇衍，待會兒還不知道他會怎么大發雷霆。

“皇后這是在為他說情？”他狹長鳳眸微微瞇起，唇角勾出一絲危險的弧度。

“我只是覺得他是個無辜人，沒必要被扯進來。”沈芊羽語氣有些無奈，想不通他到底要做什么？

陳康又沒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難道他連一個無辜的人都不肯放過？那他怎么做跟劊子手有什么區別？

“朕不過是隨口問上幾句話而已，皇后未免有些太過于緊張了。”魏崇衍冷哼一聲，薄唇微微抿了抿。

“你下去吧。”

魏崇衍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只是在他臨走前看了他一眼，那個眼神讓陳康始終忘不了，陰森冰冷，像是一條正在吐信子的蛇。

他知道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去找沈芊羽，只是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怎么做？

只是一回過神來，便已經出現在了客棧里。

“皇后的桃花運依舊這般旺盛，當真是斬不斷，還真是讓人羨慕。”

魏崇衍這話顯然是在陰陽怪氣，沈芊羽并不覺得陳康對她有意，兩人之間不過是朋友而已，甚至就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身為皇帝，又生得這般俊美，才是這天底下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情郎，他卻倒打一耙，反而怪罪自己。

“陛下自己看著辦，我該出發了。”沈芊羽還是決定先去青州，過些日子恢復平靜之后，她才去江南。

反正宮里這些事情根本影響不了她，沈芊羽已經打定主意要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鳥。

魏崇衍沒說話，只是帶著沉重的行囊跟在沈芊羽的身后，如影隨形，像是一個沉默的影子。

沈芊羽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她有些煩悶，魏崇衍默默嘆了口氣，她在城門口停下，回頭看向魏崇衍，似是在他做選擇的機會。

“你可要想好？當真要放棄榮華富貴跟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