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腳步匆匆,神色慌張地向魏顧稟告,說門口有個行為舉止神神叨叨的人。魏顧聞,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面色陡然一沉,怒聲呵斥道:“混賬!我身為朝廷命官,豈可信這等無稽的鬼神之說?”
“老爺,這人可神了。她說……”門房不敢有絲毫隱瞞,將神婆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轉述了一遍。魏顧聽后,心里不禁泛起一陣嘀咕。
這也太神了,關鍵是他懼怕“全府遭難”這個預。若是真如神婆所,那自己這幾十年苦心經營的心血豈不是要付諸東流?
尤其近些月來諸事不順……魏顧心思轉得極快,態度也隨之迅速轉變,急切道:“趕緊把她給請進來!”
聽聞來了這么一位神婆,文惜立刻與魏顧一同前去迎接。
只見神婆身披一襲黑色斗篷,斗篷上那寬大的帽子幾乎將她整張臉都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小節下巴,周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她一手執著一個銅鈴,一手拿著一面銅鏡,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神秘莫測。
瞧著神婆這般模樣,魏顧和文惜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眼中明顯流露出懷疑之色。
這莫不是個江湖騙子?
文惜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客氣問道:“不知神婆敲響我家大門,所為何事啊?”
“廢話!自然是你家有煞氣,需我前來化解。不然我吃飽了撐的,沒事來你這兒?”神婆的聲音低沉沙啞,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文惜頓時有些尷尬,卻仍耐著性子問道:“那不知這煞氣該如何化解呢?”
“我知道你們不信我。等你們見識過我的本事,再談此事。”神婆說著,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后,猛地指向一個方向,篤定道:“那里住著一個被煞氣侵擾而突然生病的人,對也不對?”
家中有病人,還有兩個女兒,這些通過打聽倒也能知曉。可她竟能精準無誤地說出文秋所在的位置和病癥,這可就透著幾分詭異了。
魏顧不禁上下打量起神婆,沉聲道:“是又如何?”
“她的病,我能化解。而且立刻就能藥到病除。”神婆話語間滿是自信。
真有這般神奇?魏顧眉頭緊皺,猶豫片刻后開口問道:“你要多少錢?”
“呵呵呵呵……”神婆低聲笑了幾聲,“我給她治病是為了彰顯我的本事,分文不取。”
“我說了,敬文府是煞氣作祟,不除煞氣,舉家難安。家中之人輕則重病纏身,重則性命不保。我乃修行之人,見此煞氣,自然要出手相助。”
“若你們看了我的本事,還是不愿清除煞氣,那我也不強求。”
文惜暗中輕輕拉了拉魏顧的袖子,小聲說道:“試試也無妨。”畢竟自己的姐姐還病著,那么多醫師看了都束手無策。
魏顧點點頭:“那就隨我來吧。”
魏顧和文惜在前頭帶路,可走著走著,神婆竟不知不覺地越過他們,獨自走在了前面。
魏顧和文惜見她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文秋修養的客房,都不由得暗中驚訝。
客房內,床上的文秋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聽到有人進來,也只是勉強睜開雙眼,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間,她瞧見一個全身黑衣的影子走進來,嚇得失聲尖叫,待看清是個人,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虛弱地說道:“這是什么怪東西?嚇我一跳。”
險些以為是陰曹地府里索命的厲鬼呢。
“姐,這是個很厲害的神婆,你的病連醫師都沒辦法,讓她試試吧。”文惜走到床邊,輕聲細語地安撫著文秋。
文秋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地說:“你們……你們腦子傻了?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神婆并不理會文秋的質疑,徑直走上前,拿出鈴鐺,嘴里念念有詞,也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文惜見狀,識趣地退到一旁。
只見神婆在床邊緩緩踱步,手中的鈴鐺輕輕搖晃,發出清脆卻又透著詭異的聲響。
文秋心里一陣厭煩,可此刻她渾身乏力,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甚至連罵人都覺得累,只能無奈地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