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魏晞的瞬間,文秋先是一怔,隨即滿臉驚訝,伸手指著她,失聲叫道:“竟然是你!”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在慧光寺時魏晞出手闊綽的模樣。文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雙手猛地叉腰,語氣里滿是嘲諷:“我說怎么出手那么大方,原來是花顧家的錢不心疼啊。”
發現這二人相識,魏顧和文惜明顯都很驚訝。文秋當即講起她們認識的經過,只不過經過一番添油加醋,故事到她嘴里就變了味。
“都怪你們家這個好女兒!她慫恿下山的禿驢把我撞倒,自己搶先跑到寺廟。不僅如此,還賄賂住持,搶走了我早就定好的靈位!”
賣掉公公的靈位后,文秋回去被婆母狠狠責罵了一番,還被罰站了好幾個時辰。如今見到魏晞,她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聽完文惜的話,魏顧只覺得丟人,怒聲斥責魏晞:“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這可是你文姨!”緊接著,又理直氣壯地命令道,“這樣吧,這幾天你跟你文姨再去一趟寺廟,把靈位還給她!”
魏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父親對娘親可真是‘深情’啊,居然要把自己發妻的靈位讓給一個外人。”
“你——”魏顧當著文惜和文秋的面,被女兒這般頂撞,只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面子全無,暴跳如雷道,“混賬!真是個沒人管教的野種!”
魏晞神色淡漠,不緊不慢地糾正道:“是你的種。”雖然她并不想承認。
再看魏顧,氣得渾身顫抖,差點暈過去。
文秋滿臉嫌棄,撇了撇嘴說道:“這孩子怎么能這么頂撞妹夫呢?肯定是平時沒好好管教。我家兒子跟我說話都不敢大聲呢。”邊說邊搖頭,語間滿是顯擺的意味,“你們這樣可不行。要是不會管教孩子,不妨向我取取經。我跟你們講,孩子不聽話就得打,就得罰!心慈手軟,孩子遲早爬到你頭上!妹夫,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魏顧此時已是滿腔怒火,聽了文秋的話,“噌”地一下氣沖沖站起身來。文惜眼疾手快,趕忙一把將他拉住。
“這是干什么呀?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文惜一邊勸著,一邊拉著魏顧坐下,接著又轉身去安撫文秋,“姐,靈位那事兒,魏晞不知道是你,要是知道,她肯定不會那么做。李老太師的靈位既然已經安置好了,再動也不合適。”說話間,文惜還悄悄朝文秋輕輕搖了搖頭。
文秋翻了個白眼,故作大度道:“我這個長輩,自然不會跟晚輩計較。”免得讓她把那么多錢都還回去。
不出片刻,魏顧的心情竟也平和下來,仿若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這倒是頭一回。
魏晞目光冷冷地從他們幾人身上掃過,隨即低下頭,輕聲對身旁的琴心交代了幾句。琴心領命,匆匆轉身離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魏晞清楚魏顧他們這次登門必有目的,他們不說,自己也不問。她悠然自得地品著茶,把這幾人當作不存在。
終于,魏顧按捺不住了。他臉上擠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對著魏晞說道:“聽說你把那糕點鋪子贖回去重新開張了,還取了個新名字,叫養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