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表情舒爽,嘴上語氣卑微。
紀今安嗤笑了一聲,不顧手上的血,揚手就給了周汝汝一巴掌。
周汝汝一聲驚呼,跌坐在一邊的病床上。她捂著臉眼圈變紅,“安安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安安姐,嗚嗚嗚。”
“你到底準備演戲演到什么……”紀今安閉了嘴,看向門口的陸宴。
陸宴擰著眉也在看她,瞳色漆黑。
紀今安突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個周汝汝,把宮斗宅斗的技巧都用在她身上了。
她下床穿上了鞋,徑直走到了陸宴的面前。陸宴垂目看著她手背上的血,想抓起來一探究竟,卻被紀今安給躲過了。
“怎么回事?”陸宴的語氣中有些疲憊。
紀今安看他,神色越發清冷,“陸宴,告訴你的女朋友。下次再惹我,我不介意多賞她幾巴掌。還有,我會去找律師,把協議提前終止。我等不了三個月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跟你離婚。”
她說完用盡全身力氣把陸宴推到一邊,挺直著腰背走出了醫院。
夜色濃厚,風吹樹葉嘩嘩作響。
紀今安抬頭去找月亮,可只看見了漫天的烏云。
-
“阿宴,我不是故意把熱水潑到安安姐手上的。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么生氣。”周汝汝哭得梨花帶雨,叫人心生不舍。
她皺眉捂住了胸口,咳嗽了幾聲。
陸宴神情復雜地遞給她一張紙巾,“別哭了,你今天也本不應該來這里。”
周汝汝一愣,“阿宴,你這是什么意思?”
“汝汝。”陸宴后撤了幾步,“小時候的事,我很感恩。但請不要總出現在紀今安面前了,你知道的,她像只小老虎。要是哪天把你撕碎了,我也管不了。”
陸宴說完就扭頭離開了,背影帶著陰霾。
周汝汝握緊了手中的紙巾,一口銀牙快要咬碎。
紀今安沒有回玉春湖,而是回了紀宅。
她簡單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口,洗了澡就躺下了。
今晚是個陰天,她看著外面黑漆漆一片,一顆心越發破碎。
爸爸去世的那天,她幾乎將畢生的眼淚都流干了。
她是個不幸運的人。
從小沒有媽媽,初三那年,外婆去世。她本以為可以陪著爸爸給他養老。但沒想到,爸爸也離開了。
從那天開始,她與這天地間的所有緣分都斷了。
直到爸爸下葬,她擦干了眼淚,告訴自己要堅強。她以為自己今后都不會哭了,可是偏偏出現了一個陸宴。
紀今安小聲地抽泣著,將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
陸宴早上頂著一頭不爽上班的時候,助理森達交給了他一份文件。“陸總,早上郵寄到公司的,寄件人是紀氏珠寶。”
陸宴點頭拆開了那份文件,隨后冷哼著將它們扔到了桌子上。
森達透過余光瞧了一眼。
一共兩份文件。
一份是修改過后的三年婚姻協議。
還有一份,是已經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