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誠,”傅錦洲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前些日子,蘇梨給我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你。”
張志誠心跳加速,這件事瞞不住,廠長欣賞他,把他掉到了廠辦,能夠接電話的人沒有幾個,傅錦洲稍微一問就能問到。
但這事,他雖然心虛,但能辯解,“傅,傅科長,我是接到過一個找你的電話,但我并不知……”
“你為什么要告訴她,我跟林晚宜一起去香港旅游了?”
傅錦洲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也不關心他到底知不知道,但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卻翻涌著駭人的風暴。
讓原本就心虛的張志誠,不由得緊張。
康平站在門口,畢竟是私事,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張志誠有些結巴,“傅科長!我……我當時并不知道是蘇老師打來的電話啊!”
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度,帶著急于辯解的迫切,“那天電話鈴響,我看您不在,就順手接了……對方也沒說她是誰,就問您去哪了……”
傅錦洲冷冷地看著他表演,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張志誠慌忙繼續解釋:“我在省城,偶然結識宋家軒,聽他說您跟林小姐一起去香港旅游……我當時也沒多想,就隨口那么一說……我真不知道那是蘇老師啊!我要是知道,我怎么敢亂說!”
他雙手微微擺動,臉上寫滿了“無辜”和“懊悔”。
“宋家軒?”傅錦洲重復著這個名字,眼底的寒意更甚,“他告訴你的?”
順理成章的推脫,天衣無縫的背鍋人。
宋家軒針對蘇梨,而林晚宜確實追著他去了香港。
挑不出毛病。
傅錦洲心中冷笑,這張志誠,果然有幾分小聰明,只可惜,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
身邊若是一直有這樣的人,那他在廠里的工作,就要處處提防。
既然知道了是他,就沒有再留下去的道理。
傅錦洲的目光如利刃般刮過張志誠的臉,“宋家軒現在人在哪里,你怕是還不知道。”
張志誠被他看得脊背發涼,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沒敢接話。
“宋家軒在派出所,他被抓了。”傅錦洲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淬了冰,“你覺得他的實力強,還是我的實力強?”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子,讓張志誠直哆嗦。
“宋家軒的今天,你也看到了。”
“你覺得,我該怎么處理你?”
張志誠呆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傅錦洲眼神閃躲。
片刻后,他掙扎著開口,“傅科長,我就是接了個電話,無意中說錯了話。我怕并沒有犯錯,你處理我不合適吧?”
“不合適?”
傅錦洲冷笑著起身,“張志誠,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說著抬手就是一拳,張志誠被打得一個踉蹌直接撞在桌子上。
“這一拳,打你故意引來野狼,害蘇梨被狼咬傷。”
他說完微微側身,揪住張志誠的衣領,將人拽了起來,沒等他站穩,抬手又是一拳。
“這一拳,打你故意挑釁,挑撥我和蘇梨的關系。”
張志誠嘴角滲著血,帶著眼睛里充滿憤怒,死死瞪著傅錦洲敢怒不敢。
他知道傅錦洲既然說出來引狼的事,想必是有過調查的。
即便沒有證據,只是懷疑,他若是一口咬定,將自己交給警察也是禁不起一番盤問的。
想到這里,張志誠撲通一下跪在傅錦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