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然不動聲色地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邵庭安,眼淚直流。
“現在知道哭了,要我說你就是活該,自作自受。”張主任恨鐵不成鋼。
“張老師也是為你好,你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你這樣出了院也要有人照顧,不是你一個人能應付的。”
蘇梨在一旁附和,有些火上澆油的意味。
趙欣然哭了一陣之后,抽泣道:“張老師,蘇老師,給你們添麻煩了,謝謝!醫藥費我會打工掙錢換你們,你們就別問了。”
“你這身體出了院也要養上一陣,怎么打工?那男人死了嗎,你要這么作踐自己?”
張主任有些來氣,一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有什么好維護的。
趙欣然被她的話噎住,順著她的話道:“您就當他死了吧。”
邵庭安臉上一冷。
蘇梨心里想笑,死了,現在確實站著一個活死人。
“他是不是有家?”
趙欣然沒想到張雪梅揪著不放,還猜出了邵庭安是有家室的人。
“我跟你說,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你們這些學生受不住誘惑,那些個男人隨便給點好處,你們就上鉤了。不過你也別怕,若真是那種有家的,現在又不想負責的,張老師會去給你討個說法。”
趙欣然愣了一瞬后搖搖頭,任憑張雪梅再怎么問,她都不說話。
蘇梨看著心里挺不得勁兒,說可憐也確實可憐,她不自覺地看向邵庭安。
“你有沒有聽說過什么?她跟的那人到底是誰?”
邵庭安本來就有些心虛,這會兒聽蘇梨問,怕她說出什么,讓張雪梅知道了麻煩。
“我沒有聽說,你不在家她很少來家里。”邵庭安說完上前一步,“張主任,您看這樣,要不等她恢復一些再問,畢竟剛做完手術。”
張雪梅聽邵庭安這么說也覺得自己有些急了,嘆了口氣道:“也是,你先休息,這事回頭再說。不過你放心,揪出這個人,我讓他掉層皮。”
邵庭安猛一哆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趙欣然這會兒緩過勁兒,掙扎著撐起半個身子,“主任,我求求您不要讓學校知道好嗎?”
因為扯到刀口,疼得她直咬牙。
張雪梅怕她刀口出血,趕忙按住她,“這會兒知道怕了。”
“主任,我錯了,學校要知道,我畢業就難了。我求求您了,我跪下給您磕頭。”
她說著就要下床,嚇得張雪梅趕緊制止。
蘇梨卻在一旁一動不動,裝可憐是她的拿手好戲,看來是緩過來了。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求我不如想想怎么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
說完,張雪梅起身離開,人沒事她也安心了。
蘇梨出門送張雪梅,邵庭安上前坐在趙欣然跟前,“怎么回事兒?”
趙欣然咬唇,唇角的顫抖,看得人心酸。
“這不是正好讓你如意!”
說完撇開頭,不看他。
邵庭安從來沒有想過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即便她這次不出事,下周他也會帶她去省城做手術,他早就讓他同學幫忙安排好了,就等著春節放假。
“我沒想讓你這么遭罪。”
“庭安哥,你想甩了我是不是?”趙欣然聲音很輕淡。
“我怎么會甩了你呢?”
邵庭安盡量安撫,她現在剛剛沒了孩子,若是把她惹毛了,還不知道她會做什么。
“你跟柳紅梅睡過了嗎?”
趙欣然問得很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