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覓容,你說你明白了,不會多管別人閑事,那你今天沖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刀落下去的后果?”
周禾紅唇微啟,想辯駁又覺得徒勞。
老實閉上。
擺出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云牧琛看不了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還想說的話只能憋著,自己消化怒氣。
姚瑤坐在輪椅上大氣都不敢出,皺著眉,覺得自己純屬多余。
行!她就是云牧琛嘴里的“別人”,這刀就應該落在她身上。
不過,周禾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被訓的可憐兮兮,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看上去還是個被訓慣的老手。
姚瑤想救她,轉移了話題:“小舅舅,盧卡斯怎么知道我們的關系?他離開東濟后怎么了,要這么報復我們?”
唐駿正好拎了個食盒進來,幫她解惑:“盧卡斯被辭后一直找不到工作,還在網上染上了賭博,把家里的積蓄都輸光了,欠了很多外債,他老婆受不了跟他離了婚,帶著孩子回老家了。”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云總害的,之前已經來騷擾過好幾次了,都被保鏢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您身份的,這次直接把矛頭對向了你們。”
姚瑤聽后情緒激動:“怎么是小舅舅的錯呢?他當時泄露了標書,害得研究院損失了好幾百萬,沒讓他賠錢就不錯了,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光照別人不看自己。”
周禾聽了默不作聲,展覽館里她還覺得云牧琛是個人情涼薄,理性至上的男人。
真相是,盧卡斯覺得全世界的人對不起他。
她又學到了,人心總是不足的。
就像她現在,已經沒法坦然地面對云牧琛了。
云牧琛思了兩秒:“讓技術部升級人臉識別系統,從明天開始員工統一在園區大門口刷臉上下班。”
“是。”唐駿把餐盒放在病床邊的小餐桌上,退出去安排。
云牧琛指了指餐盒:“吃點東西,吃完送你們回去。”
周禾晚飯吃的晚,再加上受了驚嚇,沒什么胃口,象征性地吃了兩口。
姚瑤的胃口倒是好,熱乎乎的銀耳燕窩粥正好給她壓驚,足足喝了一大碗。
喝完才想起云牧琛:“小舅舅,你要吃點嗎?”
云牧琛答非所問:“你媽最近受刺激了?”
“沒啊!她最近在準備年貨呢,每天忙得很。”姚瑤假裝沒聽懂他在問什么。
裝又沒裝像,眼尾忍不住掃了周禾一眼。
周禾心虛地低頭,重新拿起勺子,吃了兩口碗里的銀耳燕窩粥。
云牧琛如此精明,怎么會看不明白她們之間的眉來眼去。
唐駿派在燕都的人回復說,現在整個燕都都在傳,云家要為云牧琛找正緣。
那人去闊太太的牌局里轉了一圈,才弄明白緣由。
原來是云淑聽信了一個神棍的話,云牧琛這兩年要是找不到正緣,這輩子感情都不順。
云牧琛目色深沉,睨著始作俑者。
這個神棍,真夠有能耐的。
周禾頓覺背后一陣涼浸浸,他這眼神,剜人似的。
她痛定思痛,下次可不能亂說了,連個眼神都扛不住。
最后,還是熟悉的腳步聲救了她。
孟凡行從應酬場上匆匆趕來,看到周禾安然無恙后才收了收慌亂的心神。
“我先送她回去。”臨走前,他和云牧琛對視一眼。
云牧琛淡淡道:“在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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