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一本正經點頭,“是呀是呀,娘親許愿要知道,壞姨娘許愿不讓娘親知道,那窩就讓舅舅知道好啦。”
小團子說完還彎著笑眼兒抬頭看云錦城,“舅舅,窩是不是很聰明。”
云錦城劍眉猛地揚起,“糖糖,那這么說,夢里你爹明明知道林歲笙是蘇婉的孩子,還刻意隱瞞的事,也跟你娘和蘇婉許的愿有關系?”
糖糖認真道,“舅舅昨夜做的夢,都是真相呢!”
云棠溪手里的青花瓷杯滑落到地上,濺起一片水花,她卻木然無反應。
“夫人!”青荷驚呼,忙蹲下身收拾。
云錦城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云棠溪,見她未施粉黛的臉更白了。
云棠溪直直地望著那灘水漬和碎片,喃喃道,“歲笙……歲笙他是蘇婉的孩子,時琰才是我的孩子?”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怪不得,蘇婉對歲笙好得過分!
怪不得,蘇婉這些年對時琰百般刁難!
怪不得,林潮眠要在寶山即將說出真相的時候將他一劍刺死!
將種種蛛絲馬跡串聯起來,這竟是一場精心謀劃的大騙局!
一切都說得通了!
歲笙和時琰差不了幾天,又都是林潮眠的孩子,出生時長得極為相像,蘇婉利用這個空子,將她的孩子換了!
而林潮眠眼看著蘇婉讓自己的孩子受盡榮寵,卻日日折磨她的孩子,都無動于衷!
云棠溪一想到林時琰受的那些罪,心像針扎似的疼,一陣眩暈襲來,她險些從椅子上栽倒下去。
云錦城眼疾手快把云棠溪扶住,心揪成了一團,恨不得將林潮眠和蘇婉這對狗男女千刀萬剮。
糖糖小手摟上云棠溪的腿,“娘親,打壞蛋,糖糖幫娘親打!”
畫意給云棠溪喂了口水,云棠溪才緩了些,她左手死死扣著椅子邊,大口呼吸了幾下。
她現在還不能暈,更不能倒下,云棠溪右手攥緊云錦城的衣裳,“哥,我要滴血認親。”
云錦城摟住云棠溪,“好,哥陪你,有哥哥在,看他們誰敢阻攔?”
云錦城扶著云棠溪去了正廳,糖糖揮舞著小手要幫娘打壞蛋,也被畫意抱著一起去了。
不一會兒,在家的林老夫人、溫書瑜、蘇婉還有林歲笙都被喚了過來,幾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朝云錦城和小不點糖糖行了禮。
林老夫人往太師椅上一坐,便不耐煩地嘟囔,“大清早的,能有什么急事,急急忙忙就把人叫過來,我早膳還沒用呢。”
溫書瑜也抽出帕子擦了擦額角的薄汗,“大嫂,有什么急事,你趕緊說完,我可沒那個閑工夫,還得回去安排先生給敘知敘意補課呢,我呀,不像大嫂,有那么好的命,能讓孩子上金鸞書院。”
云棠溪沒理溫書瑜的陰陽怪氣,有些無力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今兒個喚大家來,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我要滴血認親。”
云棠溪此話一出,林老夫人就從座椅上跳了起來,“滴血認親?云棠溪,你是沒睡醒還是失心瘋了,咱們府里有誰是需要滴血認親的?”
云棠溪看了眼明顯緊張起來的蘇婉,目光最終落到蔫頭耷腦的林歲笙身上。
一字一頓,“我,和歲笙。”
蘇婉驟然抬起頭,她明明許了愿的!這一次,又不靈?該死的林錦棠,她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