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溪的心猛地一沉,林潮眠在青樓里還有相好的?
忙問道,“知意,沈靜姝可有說是何時好上的?”
沈知意回想了片刻,輕輕搖頭,“未說具體時間,但沈靜姝上一次來白水城,是在三年前,想必林尚書和那花盈的時日,不會短。”
她將手覆上云棠溪的手背,“溪兒,或許沈靜姝是胡亂說的,林尚書當初跪了五日才把你求到,又對你呵護備至,怎會做出這般混賬的事來?你莫要憂心。”
沈知意離開永嘉城許久,今日剛被糖糖變回來,自是不知道林府已經變了天。
瞧見云棠溪臉色不佳,眼底滿是擔憂。
云棠溪斂去暗色,笑了笑,“知意,我無事,你現在身子骨還沒大好,不宜操心這些,等下我讓福伯去給你瞧瞧,你太瘦了,得好好調理才是。”
林潮眠有蘇婉和容雪的前科,如今她聽到沈知意說林潮眠與青樓女子有染,倒沒那么震驚。
林潮眠做出這種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云棠溪留了個心眼,讓青荷去聽雨樓打聽打聽。
沈知意離開云家之后,賓客們都散了去,林歲白在回府的路上,一直魂不守舍。
“歲白,你怎么了?”云棠溪一連喊了他幾次,林歲白才反應過來,“娘,我沒事,就是被靜姝姨的事情嚇到了。”
林歲白又將眼眸垂下,目光聚焦在馬車內小桌子腿旁,不斷晃動的桌布流蘇上。
云家沒有被滅滿門,沈靜姝也死了,他的籌謀全部落空,還有什么辦法能弄死云歸南?林歲白頭痛欲裂。
對!還有一個人!
林歲白昏沉沉的腦袋倏而清明起來,本不想與她聯系的,可如今窮途末路,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恐怕只有這個人能幫他!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糖糖小腦袋點呀點,在云棠溪懷里閉上了眼睛。
回了林府,云棠溪將小團子放在床上,糖糖咕噥兩聲,小手手揮舞,摸到自己平日里抱著睡的小布老虎,滿足地咂咂嘴,又安心睡了過去。
云棠溪出了里屋,不多時,便見去聽雨樓探查的青荷開門走了進來。
“夫人,奴婢打聽到了,聽雨樓確實有一個姑娘叫花盈,是十年前永嘉城紅極一時的花魁,如今年紀大了,便不接客,只拉拉小曲,做起了清倌人。奴婢向聽雨樓的老鴇探聽老爺的事,那老鴇起先還守口如瓶,不肯告訴奴婢,后來奴婢給了一錠金子,老鴇見錢眼開,立馬就把事情全說了,你猜怎么著?”
青荷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下,才將心頭的火氣壓了些,接著說,“果然如沈小姐所說,老爺和那聽雨樓的花盈早就有了私情,十年前就有了!”
十年前?云棠溪蜷縮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杏眼漸漸泛起了血色,竟比從知意那里知道的還要早!
十年前,她才和林潮眠成婚!林潮眠就和青樓花魁有了沾染!
不,或許更早......想到林潮眠一邊對她情意綿綿、非她不娶,一邊和花盈卿卿我我,云棠溪嘴唇發白、身子微顫,捂住嘴,任由淚水滑落,怕吵到里屋熟睡的糖糖,死命壓抑住自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