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符,那定是咒怨符!
玉蝶拾起黃紙,呈給長公主,長公主用兩根指頭捏過一看,真是一張符紙!
符紙上分明寫著她的生辰八字!
長公主雙眼猩紅,泛著凌人的寒意,“云家蓄意謀害本公主,來人,將云家所有人壓入大牢!”
林歲白手緊緊攥成拳,激動險些要沖破胸腔,來了,滿門抄斬!
侍衛們一擁而上,正要動手,云老爺往前一步,“慢著!”
長公主滿臉怒容,因為情緒波動咳嗽都劇烈了起來,“咳咳咳,云老爺,莫說是你,就是云副將也沒那個資格違逆本公主,犯了如此大罪,難不成還想找什么蒼白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云老爺神色從容,恭敬道,“長公主,草民并沒有想為自己辯解,這確實是張符紙,可并不是什么咒怨符,而是祈福的靈符。”
長公主面色一怔,“你說什么?靈符?那為何要寫本公主的生辰八字?”
林歲白脫口而出,“不是靈符,那就是一張咒怨符!”
“歲白?!”云棠溪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還有難以置信。
歲白為何如此肯定那就是一張咒怨符?
林歲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因為太著急而沖昏了頭腦,險些將自己暴露出來。
他忙道,“我……我只是聽門口那么多人在說,就以為真的是咒怨符,沒有別的意思。”
云棠溪深深看了眼林歲白,朝長公主福了福身,“長公主容稟,長公主不僅容貌傾城,還憂國憂民,龍月國有長公主,是百姓之福,云家仰慕長公主已久,我父親母親聽說長公主常年生病,便特意向大師求了道為長公主祈福的靈符,望長公主早日康復,不再受病痛的困擾。”
站在一邊的云端月輕哼一聲,“姐姐可真是會拍馬屁,你們大房想咒死長公主,將我們都連累了去,現下還在此巧舌如簧,想蒙騙長公主。”
云家老二因為早年鬧饑荒,年紀輕輕就死在了逃荒路上,因此云家只剩如今的云老爺和云三老爺兩兄弟。
云端月是云家三房獨女,已二十有二,因外祖父家世顯赫,曾和三王爺定親,三王爺才情橫溢,氣宇軒昂,云端月曾一度成為大家羨慕嫉妒的對象,看人都是拿鼻孔看的。
然天妒英才,兩人還沒成婚,三王爺的腿就廢了,并且被御醫確診,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云端月一哭二鬧三上吊,絕不嫁給一個瘸子,火速退了婚。
見過猛虎的人如何能再看得上烏鴉?云端月這挑那挑,挑了兩三年,也沒能挑個能與曾經風光霽月的三王爺比肩的,最后眼瞅著年紀大了,只能找了個勉強看得上眼的嫁了。
云端月打小就處處跟云棠溪比,可無論如何,就是比不過云棠溪,自然看云棠溪不順眼。
云棠溪沒理云端月,“臣婦有沒有蒙騙長公主,長公主只要拿著這靈符找個道長看看,便一清二楚,長公主明察秋毫,定不會冤枉云家。”
咒怨符被發現以后,她就和父親商量了對策,換張靈符進去,讓幕后黑手更快露出馬腳。
云錦城長袍一掀,單膝跪下,“云家對長公主忠心耿耿,不知是何人竟將靈符說成了咒怨符,企圖將罪名強加到云家身上,挑撥公主和云家的關系,其心可誅!”
長公主又低頭看了看那張符紙,把它遞給玉蝶,臉上已沒有了方才的憤怒,“本公主信云副將,自然也信云家,都起來吧。云家為本公主求來靈符,本公主很是感動,云家不該罰,當賞!誣陷云府的人,本公主定會查清楚,給云家一個交代。”
云棠溪說得對,這張符紙到底是何物,她只需要找人看一看便清楚了,云家斷不敢騙她。
林歲白腦中一片空白,明明是咒怨符,怎么變成了祈福的靈符?
他謀劃了一場,自以為勝券在握,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云家不但沒有被滿門抄斬,反而得了長公主的夸贊,還要被賞。
不對,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