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挨個發帖說取消了,總不能給一個庶子辦學宴,那才是丟了咱們林府的臉。”林老夫人沉默半晌,眉目間黑壓壓透著陰沉,“發帖的時候就說二少爺不愿意鋪張浪費,想低調行事,往后得了功名再宴請大家。”
林潮眠眉間染上煩憂之色,“也只能如此了。”
林老夫人斂眉,看向蘇婉,“蘇姨娘,你難不成就沒發現時琰的異常之處嗎?”
蘇婉滿腔怒火尚無處發泄,又聽出林老夫人語氣暗含責備,又氣又委屈,“老夫人,妾身真不知道那兔崽子是何時偷學的,沒想到妾身都如此嚴加看管了,他還能鉆了空子,妾身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林潮眠握住蘇婉扯著他衣裳的手,“母親,你就別責備婉兒了,都是那逆子有心欺瞞。”
林老夫人想起杜夫子臨走前說的那番話,叮囑道,“往常你下手狠些都無甚關系,可林時琰如今已經被杜夫子選上了,教訓也要有個度,別讓外人知曉咱們苛待庶子,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還有,林時琰那房間也莫要住了,給他換到北面的大房間去。”
“老夫人!”
“祖母!”
蘇婉和林歲笙齊齊驚呼,林歲笙眼睛瞪得滾圓,“祖母,你怎么能將北面的大房間給林時琰那個卑賤的庶子住!”
林老夫人將林歲笙拉到跟前,拍拍他的手,“只是暫時的,咱們總要在杜夫子面前做做樣子,林時琰就是有糖糖幫忙,僥幸上了金鸞書院而已,必定走不長久,屆時等他被杜夫子趕出書院,還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他?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這金鸞書院的名額,還是你的。”
林歲笙心中的火氣頓時消了不少,祖母說得對,林時琰這次就是運氣好,就算做了杜夫子的學生,也遲早會露出破綻。
他又搖搖林老夫人的手,“祖母,都怪林錦棠那個臭丫頭,我和大哥才是她親哥,她卻幫著林時琰,母親不分是非黑白,老護著她,祖母一定要幫孫兒教訓教訓她!”
林老夫人面露難色,“歲笙啊,不是祖母不想教訓她,大師說了,糖糖是錦鯉轉世,可不能輕易得罪,否則會招致厄運,何況,她有尚方寶劍。”
林歲笙嘴撅得都可以掛夜壺了,祖母怎么這般信那個大師,連一個兩歲的小屁孩兒都不敢得罪。
要他說,林錦棠根本就不是什么錦鯉,她就是個騙子,跟那些江湖神棍一模一樣。
還有尚方寶劍,林錦棠那個丫頭有何過人之處?他這么優秀,皇上要賞也應該是賞給他!
溫書瑜在旁邊站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插上了嘴,“母親,那這名額……能不能幫敘意和敘知再爭取一下。”
婆母成日里只知道林歲笙,她兩個兒子也不差啊。
林老夫人神色不悅,掰著兩個指頭,“我這里只有兩個名額,現在林時琰占了一個,歲笙占了一個,再沒多的了,敘意和敘知就在現在的書院讀書,也挺好。”
溫書瑜訕笑了下,恨得牙癢癢,卻沒法再說什么。
婆母永遠都是這樣,偏心大房。
此事畢,林潮眠又提起了另一樁事,“母親,兒子如今在朝堂上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這打點的銀子母親可否再支一些給兒子。”
本以為皇上晾他幾天就夠了,沒想到這一上朝堂,皇上對他的態度依舊不好,根本不給他一點機會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這是對他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