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琰繼續說道,“今兒個天還沒亮時,我在后院刷桶,見大夫人院里的玉蘭鬼鬼祟祟靠近馬廄,待了片刻便離開了,那時天色暗,又隔了點距離,我未能看清楚她到底在干什么。”
玉蘭?云棠溪詫異,玉蘭確實是她院里的丫頭,干的都是些雜活,且是個膽小的,她會干出下毒的事來?
李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問,“三少爺,玉蘭到后院是什么時辰?”
林時琰算了算,“剛到卯時不久。”
李四眼里亮起了光,“是了!小的一到卯時就放了馬飼料。”
云棠溪心中飄起疑云,“畫意,去叫玉蘭來。”
不多時,便有一個低著頭走路的丫頭跟著畫意來到了后院。
“玉蘭,你卯時可曾來過馬廄?”云棠溪一問話,玉蘭的頭埋得更低了。
聲音細若蚊蚋,“回大夫人,奴婢確實來過,往馬廄旁倒了一盆臟水就走了。”
馬廄旁確實有水溝,玉蘭往那倒水也無可厚非。
“你說謊!”林時琰目光灼灼,他雖然看不清玉蘭在馬廄旁作何,但卻看清了,玉蘭來后院的時候手上根本沒端盆子。
蘇婉三兩步走了過去,“林時琰,人家大少爺二少爺都沒說話,你擱著逞什么能!膽肥了!給我滾回去!”
林時琰抿緊了唇,卻未挪動一步,“玉蘭在撒謊,她來的時候,手上什么都沒有。”
糖糖回來之前,大夫人是府里唯一對他好的人,現在有機會,他也想幫一幫大夫人。
盡管他知道,可能會挨娘打罵。
“這位姑娘可否伸出手來給我看看?”被云棠溪留下的吳大夫開了口。
玉蘭縮了下脖子,“不……不行,我手粗糙,不好看。”
大夫笑道,“無事,我只是想看下你的手上有沒有沾別的東西。”
“玉蘭,你給大夫瞧瞧。”云棠溪發了話,玉蘭怯生生將手伸了出來。
大夫打量了一下,尋了盆熱水,將帕子打濕在玉蘭手上擦拭兩下,又用帕子將銀針包裹住。
再打開帕子時,那帕子里的銀針居然全黑了!
大夫將銀針拿給云棠溪瞧,“大夫人,玉蘭姑娘手上沾了金元粉。”
玉蘭低垂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自己明明將手上的東西都洗凈了,為什么還是能查出來!
云棠溪眉毛一顫,“吳大夫,此事確定嗎?”
吳大夫解釋,“金元粉用冷水是洗不掉的,需得用熱水,否則怎么著都會有些許殘留在手上。”
玉蘭臉上的慌亂更甚了,她不知道金元粉要用熱水洗!更沒想到,汗血寶馬會吃了茶葉。
林老夫人懷疑的眼神在云棠溪身上轉了兩圈,“云棠溪,玉蘭是你院兒里的丫鬟,膽小又怕事,她會下毒?此事該不會是你指使的吧。”
蘇婉頓時順竿而上,“呀,姐姐,你該不會是知道國公爺要送汗血寶馬,故意做了這一出,你明知道老爺正在關鍵時期,這……”
林潮眠成功被帶歪,“溪兒,你不幫我說好話就算了,難不成還想斷送了我的仕途?”
一盆一盆的臟水往云棠溪身上潑。
玉蘭眼珠子一轉,忽然撲通跪在地上,抱住云棠溪的腿,“夫人,奴婢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你不能不管奴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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