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累多日,那要害她的人,定是籌謀已久了。
婆母吩咐廚房熬湯,是在半年前。
她從半年前就被盯上了!
“青荷,方才福伯給我列出了永嘉城內出售秦羅散的點,共有兩處,你去查查一年之內,尚書府有沒有人去這兩個地方買過秦羅散,這事兒,莫要告訴娘。”云棠溪將手里的地址遞給青荷。
毒藥,符紙……
云棠溪捏了下眉心,面露疲色。
進了云府,云棠溪便看見云夫人和糖糖在捉迷藏,母親年近五十的人了,還像個孩童一樣,小孩子家家的游戲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恍惚記得她未出嫁前也是這樣活潑,只是在尚書府待久了,染上了拘束。
用過午膳,就有家丁入內稟報,說云老爺提前回來了。
云老爺逗弄了會兒糖糖,云棠溪哄糖糖睡了,便將早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云夫人掏出了符紙,“老爺你看,從黃花梨盒子里搜出來的,就是這東西。”
云老爺接過符紙,仔細瞅了瞅,又呈給了一旁的寄月道長。
寄月道長一看,就變了臉色,“這是咒怨符,云老爺,你家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林棠溪不懂,忙問,“大師,咒怨符是何物?”
“簡單來說,咒怨符就是咒人的符咒,跟巫蠱之術有異曲同工之效。”寄月道長指了下上面的生辰八字,“你們看,被咒的就是這個人。”
“竟是如此陰毒的符!”云老爺一想到這咒怨符陪伴了自己無數個日日夜夜,涼氣就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打了個寒顫,又問道,“那這是何人的生辰八字,大師你可知曉?”
寄月道長閉眼,手指捏了個訣,“稍安勿躁,請容貧道算一算。”
云棠溪屏息凝神,等了片刻,寄月道長睜開了眼,“生于夏至,烈焰如火,位居皇宮之東,是長公主!”
什么?長公主?!
三人都齊齊嚇了一跳。
“咒長公主,那可是死罪啊,還是滅門的死罪!”云夫人膝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云棠溪忙把母親扶起來,云夫人靠著女兒,才堪堪穩住了身子。
云老爺冷汗一顆顆往下掉,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云老爺方才還覺得這盒子碎了,有些可惜,現下只道自家外孫女干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這咒怨符藏在黃花梨盒子里,就是個懸在云府上空的利劍,什么時候沒拴住掉下來,全家人都得被咔擦掉。
“溪兒,林尚書他,可知道此事?”云老爺聲音有些沉。
云棠溪知道父親是在懷疑夫君,可夫君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
她搖了搖頭,“爹,還沒來得及告訴夫君,可這事絕不是他干的,夫君的為人,你們是知道的。”
寄月道長笑道,“林夫人,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莫要太相信一個人,否則是要吃大虧的。”
云棠溪心中咯噔一下,抿緊了唇,夫君他……
不,絕不可能是他。
云棠溪穩了下心緒,“道長,這咒怨符對長公主有什么影響嗎?”
“這張咒符法力低微,最多是有損健康,不會致命。”
聽了寄月道長的回答,云棠溪松了口氣,若是將長公主咒死了,就算將符咒毀了,云家也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