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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
宋華章在床上已經躺了三日了,可病情絲毫不見好轉。
反而一日比一日沉重,終日躺在榻上起不了身。
前些日子她得寵。
生病的時候,德妃和嫻妃以及后宮幾個位分低的妃嬪,都紛紛過來探望。
眼下,她的綠頭牌被撤后。哪怕就快病死了,依然門可羅雀。
所以,后宮人情涼薄,人走茶涼,著實沒必要付出真心。
“小主兒,該起來喝藥了。”
“咳咳…你先放著,給我一杯水。”
秀春去端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扶她起來,“小主兒,這都四天了,您的病情還不見好轉,還是將此事稟告陛下吧?”
“是啊,這個劉太醫是太醫院的候補太醫,醫術怕是不夠精湛。去求陛下,讓他指了林太醫過來為小主兒診治。”
宋華章虛弱的喝了一杯溫水,有氣無力道:“不用,我能扛得住。”
“小主兒,您這又是何苦呢?這感染風寒,可大可小。”
“如果耽誤了治療,可如何是好?”
宋華章聽了,淡然道:“生死有命,倘本宮連此等小小的風寒都抵擋不住,那也是本公命該如此。你們下去吧,本宮要休息了。”
“是。”
宮女們下去后。
宋華章端著藥碗,一股腦倒在了痰盂里。現在是第四日,這病自然是不能這么快好的。
而且,她也不愿意面對慈元太后,以及一眾妃嬪。等到踏青宴時,她適時出場就夠了。
夜間。
守夜的小太監,忍不住又開始抱怨起來,“唉,咱們真是命苦,跟著慎貴人還沒過兩天安生日子,小主兒就失了寵,眼下又病成這個樣子。”
“滋滋滋,只怕夠嗆了,小主兒都三日未起床了。”
小旺子一臉焦灼,“要不我們還是趁著小主兒健在,趁早另謀出路吧。”
“是啊!我們要是能到榮貴妃身前兒伺候,哪才叫一步登天呢。可惜呀,咱們沒有門路。”
“即便到不了榮貴妃跟前侍候,能到宜嬪或珍貴人身邊伺候,那也是極好的。”
小旺子聽了,一臉感慨,“可惜啊,小主兒先生得罪了榮貴妃,咱們就算削尖腦袋也是投靠不成。淑貴妃那邊就更沒門路,你說咱們怎么就這么命苦?”
幾人正不忿的曲曲著。
秀春從內寢出來,恰好聽見了三人談話,“你們在說什么呢?”
三人嚇了一跳,慌忙起身,“秀春姑姑。”
秀春冷冷掃視一圈幾人,冷唳道:“如果你們不想在小主兒跟前伺候,大可明說。小主兒向來仁慈寬厚,必然會放你們另謀高就。可若你們在背后曲曲小主,那才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卑鄙又下作。”
“秀春姑姑息怒,奴才們只是抱怨幾句。”
“你們哪個想離開怡華殿?待我回稟了小主兒,自然放你們走。”
小旺子努了努嘴,恭敬卻又不屑,“秀春姑姑,你也知道的,咱們做奴才的,入宮唯一所圖就是能靠個好主子。小主兒眼下無寵,又病的這么重,身邊人多了,反而嘈雜,不利于養病……”
不等他說完,秀春冷冷打斷他的話,“明了,你們也不必再說,我這就去回稟小主兒。”
“你們若是得遇明主兒,自然放你們攀高枝。只是有一點,日后你們想再回來怡華殿,那是萬萬不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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