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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魚真是笑都笑不出來,長嘆一聲后陷入了沉默。
沈一窮大概是明白他什么心情,再次拍肩以示安慰。
在場三百多個參賽選手,入復賽的只有二十個名額,而這三百個其實已經經過了一輪挑選。只是林逐水身份特殊,所以免去了這個環節。當然,這些事情周嘉魚是不太清楚的,他現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那塊大石頭上。
幾噸重的巨石從賽場里緩緩運出。
大約是體型太大,不能走便捷通道,只能穿過中間休息區運去開石的地方。
這石頭一出來,整個休息區都哄然大笑,周嘉魚還沒明白這些人笑什么,他身邊的沈一窮就道:“哈哈哈哈怎么會有蠢貨選這塊——”
周嘉魚:“……”
沈一窮道:“這石頭我八年前就見過一次!沒想到八年后的今天還見到!”
周嘉魚:“……”
沈一窮見周嘉魚表情不對,道:“你咋了?一臉吃了屎的樣子?”
周嘉魚沒吭聲,用幽怨無比的眼神看了沈一窮一眼。
沈一窮還欲再發問,笑容卻是直接僵在了臉上,他干笑道:“等、等下,周嘉魚,你的比賽號碼牌,怎么貼在這塊大家伙上面?”
周嘉魚說:“你猜?”
沈一窮:“……”
兩人登時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沈一窮也不說話了,掏出一根煙遞給周嘉魚。
周嘉魚坐在凳子上,重重的吸了一口:“真的沒希望么?”
沈一窮說:“抽煙吧。”
周嘉魚又在腦海里問了祭八一句:“真的沒希望了么?”
祭八憤怒道:“我只能給你開金手指,石頭還是你自己選的啊!”
周嘉魚:“難不成我眼花……選錯了?”
祭八:“……”
于是這下變成了兩人一鳥同時沉默,可憐祭八連煙都沒得抽,只能瞪著它那雙黃豆小眼睛,連周嘉魚都能感覺到它的悲傷。
巨大的石頭,在眾人的嘲笑中緩緩的送入了開石場。
雖然比賽的選手足足有三百多人,這三百人的石頭若是要一一打開,恐怕至少得花上十幾日。但實際上,入選的選手,幾乎比賽的第一天就能確定了。
因為評判比賽的評委們,會在三百多塊石頭里各選五塊。能當上這個比賽的評委,其實力自然也不一般,選出的二十塊石頭,幾乎囊括了石頭之中最好的。
這個選取的過程其實也是對評委實力的一種體現,如果評委自己實力還沒有參賽選手強,怎又有資格品評別人的好壞。
沒被選上的石頭,則會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慢慢破開,不過經過好幾屆比賽的結果來看,評委們選的石頭,幾乎都是最好的,很少出現例外。
眾人面前的大屏幕亮起,屏幕之上出現了四個正在選石頭的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人,林逐水。
林逐水閉著眼睛,手中也并無拐杖之物,卻在亂石之中行走自如,很快便挑選了三枚原石。他的速度和其他評委比起來快了許多,才又過了五分鐘,便準備選最后一塊了。
另外三位評委的態度卻是非常的謹慎,反復摩挲后才定下了目標,這些影像都是要公布的,若是被這么多選手看見自己失手,恐怕是件相當丟臉的事兒。
“林先生真是太厲害了。”周嘉魚隱隱約約聽到了旁邊人叫談的聲音,其中林先生三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對啊,我最佩服的就是林先生了。”說這話的參賽選手是個女生。
“哎?你為什么最佩服他?”那人又問。
“因為他長得最好看啊。”女生說的理直氣壯。
“……”那人。
周嘉魚聽著想笑,不過不得不說,林逐水的相貌,真是一頂一的好。且不說別的,就單單那雙閉著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時,便能用風情無限來形容。他的肌膚更是潤白如玉,眉眼精致卻又不顯得女氣,無論近看遠看,都像是一尊讓人驚嘆的玉美人。當然,這些話周嘉魚也就敢在心里悄悄的想,不然墳頭草估計已經五米了。
周嘉魚正在走神,卻聽到沈一窮一聲慘叫:“臥槽!”
連帶著附近的參賽者們也發出嘶嘶抽氣。
周嘉魚道:“怎么了?”
沈一窮怒道:“你看屏幕啊!”
周嘉魚朝著屏幕望去,卻見開石場里的林逐水,竟是停留在了他選的那塊巨石旁邊,此時正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撫摸著巨石的表面。
沈一窮道:“先、先生不會要選這一塊吧?”
周嘉魚其實對風水這些事兒真的沒什么信心,雖然祭八說是給他開了金手指,可看周圍人的反應,那塊石頭卻怎么都不像個寶貝。
“不應該啊……”沈一窮內心顯然極度糾結,心中對林逐水的信任和自己的常識開始碰撞,“那石頭的水色太差了,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年都沒人選,先生難道也看走眼了……”
周嘉魚啥話也不敢說,眼巴巴的盯著屏幕。
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林逐水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那塊巨石,淡淡道:“這塊。”
旁邊的工作人員和外面的選手反應差不多,有點不敢相信:“林先生,您……您確定是這塊?”
林逐水道:“嗯。”
那工作人員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但鑒于林逐水的身份擺在那兒,他也只好將話咽了下去,開始叫人把石頭運下去準備開切。
“林逐水,你沒事兒吧,怎么選了這么快兒石頭?”站在林逐水不遠處的一個評委出聲道,他和林逐水看起來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類型,身型壯碩,穿著件簡單的白褂子,不像看風水的,反而像是個古時江湖中的打手。
“徐鑒,你說說這石頭怎么了?”林逐水表情不變。
“這石頭一看就沒什么貨啊。”徐鑒聞,大笑道,“我看了這么多年難不成還會失手么,這石頭一摸就知道,雖然是細皮,但種水不足,就算里頭有貨估計最多也就是個冰種。”
林逐水淡淡道:“你是這么想的?我看倒不見得。”
徐鑒仔細看了看這石頭,搖搖頭:“我勸你再想想,這石頭,我看來看去你也只有一個選它的理由。”
林逐水微微挑眉。
徐鑒大笑:“理由就是你徒弟也看走了眼,你怕他丟臉想給他背鍋——哈哈哈哈哈。”
林逐水聽著他的笑聲,卻也不生氣,扭頭對著工作人員道:“這石頭最后開。”
工作人員聞愣了愣,隨即點頭應好。
徐鑒道:“怎么,你不會真怕了吧?要是怕了,就趕快換一塊唄,我們都認識那么多年了,也不會說你什么。”
林逐水冷笑道:“知道為什么我要讓他最后開么?”
徐鑒道:“怎么?”
林逐水冷冷道:“最好的,當然得留在最后。”他說完,轉身便走,留下徐鑒一人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媽的,每次都這樣,我才不信你這次不走眼。”徐鑒低罵。
“你又和逐水吵什么呢。”唯一的女評委見二人爭辯,嘆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么。”
“哼,陳曉茹,你別來勸我,你去勸他去。”徐鑒說完就走。
陳曉茹微微嘆氣,卻沒和二人多做糾纏,她還差兩塊石頭要選呢。
一個小時后,二十塊入選的石頭被單獨的運到了開石頭的工作房里。
其中石頭大大小小,各不相同,而周嘉魚的那塊巨石,擺放其中確實格外的顯眼。
身邊的人嘰嘰喳喳,大部分都是在吐槽那石頭,有人還在懷疑林逐水這次失了手。
旁人都不太認識周嘉魚,但卻有認識沈一窮的,不過這會兒周嘉魚和沈一窮的表情都相當的沉重,也沒有人不長眼色的上來搭話。
“周嘉魚。”沈一窮說,“看看,先生多喜歡你啊。”他也以為林逐水要給周嘉魚背鍋了。
周嘉魚說:“是的,我很感動。”
沈一窮說:“所以。”
周嘉魚說:“嗯?”
沈一窮說:“你把你之前挑的陶瓷罐花色發我吧……”
周嘉魚:“……???”先生這愛是不是太沉重了一點啊??
這別墅果然很大,進了鐵門,便是寬闊的花園。花園中樹木蔥郁,花草繁茂,看起來都經過了細心的修剪。
花園中一道石子小路通向了別墅的主屋,周嘉魚由外仔細觀察著這別墅。
別墅一共四層,三層之下都有拉著窗簾,看起來有人居住的樣子。選手們陸陸續續的進了屋子,徐入妄卻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周嘉魚走過去問,道:“看什么呢?”
徐入妄說:“有意思。”
周嘉魚道:“什么有意思?”
徐入妄指了指門邊石墻上的一抹陳舊的痕跡:“看到了么?”
周嘉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片有點像油漆凝固之后的黑,黑種隱隱透出絲絲暗紅:“這是什么?”
徐入妄咧開嘴笑了:“當然是血。”
周嘉魚抿了抿唇。
徐入妄道:“嗯……這房子的確是有趣,走吧,先進去。”
周嘉魚點點頭,兩人一齊進了屋。
現場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和三個防止選手違反規定的裁判,其他評委都是通過監視器來觀看選手的表現。
但林逐水情況特殊,主辦方本來打算將他安排在現場,他直接拒絕了。
其他評委也沒有對此表現出驚訝,畢竟林逐水就算是不能看見,肯定也有自己視物的方法,完全用不著擔心。
評委們通過監視器看到二十個選手全部進了別墅,其中唯一一個女性陳曉茹笑道:“果然是嚇到了,第一次進去的時候,我也后背發涼。”
徐鑒道:“林逐水,你徒弟嚇的臉都白了。”
林逐水淡淡道:“說得好像你徒弟臉沒白似得。”
徐鑒不吭聲了。
事實上二十個選手走進別墅后,每個人臉上都有些變化,無他,這別墅的氛圍,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只見別墅大廳四周擺放著無數個朱紅色的柜子,每個柜子上都擺放著神態各異的玩偶。這些玩偶有的是布做的,有的是陶瓷做的,但無一例外,全部神態靈活,看起來讓人覺得非常不適。
而除了柜子,其他地方也到處都是玩偶的痕跡,甚至于喝茶的茶幾上,都立著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玩偶,瞪著貓眼般的眸子,凝視著進入別墅的參賽者。
屋子的燈光非常昏暗,窗戶上掛著厚厚的窗簾,簡直就像將別墅內部和外界徹底的分割開來了一般。
“歡迎各位。”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漂亮的姑娘,大約是長期生活在不見光的屋子里,她的皮膚白的有些過分,身上穿著一套比較華麗的長裙。若是她穿著這些裝束出門,定然會被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但在這氣氛詭秘的玩偶屋子里,卻顯得非常的合適。
“你們可以叫我小豆。”小豆微笑著,“這座別墅,現在屬于我。”
眾選手都沒說話,繼續聽著。
這里看不到主持人,想來便是小豆扮演了其角色,也難為主辦方能在現代社會里找出這么一個特別的地方。
“如你們看到的,這棟別墅里到處都是娃娃。”小豆繼續介紹,“有布的,有塑料的,有陶瓷的,也有其他的。”她并未詳細說明,其他的到底是什么材質,“每一個,都出自我的主人之手。”
“主人?”聽到這個詞徐入妄嘟囔了句,“還玩角色扮演啊。”
小豆道:“曾經我是這樣的傭人,后來,這里發生了一起兇案,我的主人和他的妻子,都被殘忍的兇徒殺害了。”她說到這兒,露出個悲傷的表情。
她這個悲傷的表情,卻著實有些敷衍,仿佛做戲一般,勉強扯下嘴角,可偏偏眼神中還在微笑。
周嘉魚看的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