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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后

      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你沒有購買前面的章節,請購買后再閱讀。“你猜猜第一塊是誰解出來的?”沈一窮問。

      周嘉魚猜出了答案:“是林先生?”

      “對,就是先生。”沈一窮說,“據說來參賽的那年,先生才八歲……便在石場之中,發現了一塊非常漂亮的帝王綠。”

      周嘉魚點點頭。

      接下來二十名參賽選手的名字一一被公布。徐入妄挑出的玻璃種排在第二,若不是有周嘉魚這個意外,他定然能奪得桂冠,也難怪他剛才如此氣急敗壞。

      這二十塊石頭,便已幾乎確定了進入復賽的名單。

      楊子泉的弟子楊棉也進了復賽,不過是排在十幾的位置,他公布名單后便叫著周嘉魚他們去喝酒。

      沈一窮道:“喝酒?”

      楊棉尷尬的笑:“當然,這次還是別吃菌子了……”雖然菌子味道的確美,但若是又帶著這兩人中一次毒,他肯定得被他師父好好收拾一頓。

      “行吧,走。”沈一窮說。

      “先生呢?”周嘉魚在比賽之后便沒有看到林逐水,回了酒店后也不見他的身影。

      “應該是在和評委們聚會吧。”沈一窮道,“比賽方會接送評委回來的,不用擔心先生。”

      周嘉魚這才說好。

      三人選了個吃晚飯的地方,邊吃邊聊。楊棉提到他也看到周嘉魚選那塊巨石了,還以為周嘉魚輸定了,哪知道石頭里居然真的開出了翡翠,還是玻璃種帝王綠。

      周嘉魚酒量一般,兩瓶下肚之后坐在椅子上傻樂:“這事兒還得感謝我的祭八。”

      楊棉:“啥?”

      沈一窮擼串的動作也頓住了:“你感謝什么?”感謝雞……吧……?

      周嘉魚這才反應過來,道:“哦,我是說,感謝我的鳥。”

      楊棉:“……周嘉魚你別喝了。”

      沈一窮說:“臥槽你快別給自己倒酒了,再喝我怕你回去會被先生打死。”

      周嘉魚倒是挺聽話的,乖乖把酒杯放下。

      沈一窮看他這模樣看的有點膽戰心驚的,沒敢讓他繼續喝,趕緊結賬回酒店,想把他哄去睡覺。

      周嘉魚說:“你走吧,我沒醉,待會就睡。”

      沈一窮道:“那你可千萬別出門啊,先生要回來了,看見你喝醉了肯定得生氣。”

      周嘉魚點頭。

      沈一窮說:“我去睡覺了,你別出門,早點洗洗睡。”他反復叮囑之后才離開。

      周嘉魚真覺得自己沒怎么醉,就是腦子有點遲鈍,他在床上呆坐了會兒,然后傻樂:“祭八,我贏了耶。”

      祭八說:“對啊,你贏了耶。”

      周嘉魚說:“謝謝你給我的開的金手指。”

      祭八道:“不謝不謝,其實還是得靠你自己啊。”它做的,不過是將周嘉魚的能力釋放出來,說白了,就是周嘉魚現在對他自己的能力還不熟悉,只能靠著它來把控開關。

      “嗯。”周嘉魚正準備去洗澡,便聽到門口傳來咚咚敲門聲。

      他還以為是沈一窮,便直接拉開了房門,哪知道門后卻站著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林逐水。

      “先、先生!”周嘉魚嚇了一跳。

      “嗯。”林逐水淡淡道,“今天表現得不錯。”

      周嘉魚緩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林逐水是在夸他,他臉紅了大半,囁嚅著:“嗯,嗯……還好,謝謝先生。”

      雖然林逐水閉著眼睛,但周嘉魚卻有種被他凝視著的感覺,他覺得酒意順著心臟往上涌,讓他的臉頰也跟著燒了起來。是自己喝太多了吧……周嘉魚這么想著。

      林逐水沒說話,他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件。

      周嘉魚還未看清楚那是什么,便看到他伸手朝著自己的腦袋上套了一下,下一刻,周嘉魚胸前便出現了一枚漂亮的翡翠吊墜。

      那吊墜是條游魚的模樣,通透澄碧,雕工精細,連周嘉魚這種對翡翠一竅不通的人,都能看出其價值不菲。翡翠貼著他的胸口,周嘉魚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它透著淡淡的冰涼,就好像……林逐水指尖的溫度。

      “想什么呢。”林逐水的聲音在周嘉魚的耳邊響起。

      周嘉魚恍然回神,道:“沒、沒什么,先生,您送我這個做什么……”

      林逐水道:“這是你第一次解的石,我討來了一塊,留個紀念吧。”

      周嘉魚喝了酒的腦子有些遲鈍,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他解出來的那塊帝王綠。帝王綠的價值沈一窮已經同他科普過,再看這吊墜的雕工,顯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他道:“這太貴重了……”

      林逐水道:“身外之物而已。”

      周嘉魚伸手握住了翡翠,他道:“謝謝先生。”

      林逐水微微點頭,道:“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周嘉魚內心無比的激動,他覺得先生真是一個大好人,這么貴重的東西,如此輕易地便送予了他,而他卻無以回報……喝了酒的腦子顯然并不如平日里那般清醒,這要是平時的周嘉魚,估計早就點頭說好,然后乖乖的轉身回去睡覺了。但是此時的他內心卻一片澎湃,他道:“先生!您可真是個好人!”

      林逐水察覺了周嘉魚的不對勁,他抿了抿唇,正欲發問,哪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周嘉魚卻整個人都撲了上來,重重的抱住他,然后小心翼翼的親了親他的臉:“先生!您可真是個好人!”

      林逐水:“……”

      周嘉魚親完之后也沒覺得他的動作哪里不對,還用手重重的拍了拍林逐水的后背,重復了第三遍:“您可太好了?!”

      林逐水的聲音卻冷了下來:“周嘉魚,你又吃菌子了?”

      周嘉魚:“……”

      林逐水:“嗯?”

      周嘉魚還委屈:“我沒吃菌子呢,就喝了點酒,就那么一點。”他還用手比了比,卻沒去想林逐水壓根看不見。

      林逐水突然覺得自己這兩年來脾氣真是好了不少,這要是換在他年輕的時候……罷了,何必同醉鬼計較。林逐水最后什么沒話也沒說,轉身直接走了,留下周嘉魚一個人趴著門框上嚷嚷:“先生,晚安啊,早點睡——”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周嘉魚哼著歌兒去洗了澡,然后回到床上,握著翡翠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第二天,周嘉魚在宿醉中醒來。

      他捂著疼痛難忍的頭,呻,吟道:“祭八,我的頭好疼啊……”

      祭八說:“早上好,我的朋友。”

      周嘉魚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一低頭看便到了掛在自己胸口的翡翠吊墜,有關昨晚的隱隱約約的涌入了他的腦海。

      周嘉魚:“……”

      祭八:“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周嘉魚:“……”

      祭八說:“我其實也很驚訝你沒有被直接拖出去打死。”

      周嘉魚:“……”

      祭八說:“不愧是我喜歡的先生,脾氣可太好了。”

      周嘉魚笑的像是在哭:“是的,他可真是個好人。”

      周嘉魚洗漱完畢,下樓準備吃早飯,卻見林逐水也在餐廳,他在門口正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卻聽到林逐水不咸不淡聲音:“昨晚膽子不是挺大么,今天怎么怕了?”

      周嘉魚:“……”這不是在說他吧,他還沒進去呢,怎么就被發現了。

      林逐水說:“周嘉魚?”

      連名字都被點了,周嘉魚徹底死心,灰頭土臉的進了餐廳,強笑著:“先生,昨晚我喝多了……”

      林逐水沒理他。

      周嘉魚顫聲道:“對不起!我以后都不喝了!”

      林逐水說:“沈一窮。”

      沈一窮看表情是已經被教訓過了,整個人都蔫蔫的,他從包里掏出來了兩個厚厚的本子對著周嘉魚說:“你的,我的。”

      周嘉魚:“啊?”

      林逐水冷冷道:“既然你們那么閑,每晚都給我練畫符吧。”

      周嘉魚看著那和字典一樣厚的本子差點哭出聲。

      睿哥見林逐水似乎真的不打算接手這件事,也有點急了,他說:“林先生,我求您幫幫我吧,就看我爸的面子上……”

      也不知道睿哥的父親到底是何身份,林逐水聽完后,輕嘆一聲,到底是同意了:“好。”

      睿哥和阮云婕的眼神瞬間亮起,他道:“那、那您什么時候有時間?”

      林逐水說:“這事情不能再拖,你定好今晚的機票,爭取明日便到。”

      睿哥連聲說好,趕緊拿出手機開始辦事。

      周嘉魚本來以為這事情到這兒就沒他什么事兒了,結果林逐水卻忽的扭頭對著沈一窮和周嘉魚說:“你們跟著我過去。”

      沈一窮激動的直拍周嘉魚的大腿。

      周嘉魚被他拍的腿麻了半邊,還得咬著牙說:“可是林先生,我什么都不懂呀……”

      林逐水淡淡道:“不懂就學。”

      周嘉魚:“……好。”

      沈一窮是不理解周嘉魚這種不喜歡參合事兒的性格的,他巴不得天天跟在林逐水的身邊,按照夸張一點的說法就是,如果林逐水真的看上了他,他估計會激動的抱著枕頭住過去,因為這樣他就能天天粘著林先生了。

      祭八也在勸周嘉魚主動點,說遇到這種事情并不常有,多學點東西總該是好的。

      周嘉魚被說服了,乖乖的上樓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他也沒什么要收拾的,就是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用沈一窮給他的背包裝起來就成。

      睿哥的機票很快就訂好了,說是下午六點左右的飛機。

      阮云婕來時的氣勢已經完全不見,此時乖的像只兔子似得縮在睿哥身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林先生,能先和我說說,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么?”客廳里安靜了會兒,阮云婕沒忍住,弱弱的開口。

      林逐水冷漠道:“是什么東西,最清楚的不該是你自己?”

      阮云婕啞然,她明顯的從林逐水的語氣里聽出了淡淡的厭惡,但又沒辦法反駁。睿哥也猜到了些事情,臉色鐵青,可礙于林逐水在場,他只能壓下了心中的火氣,一個勁的抽悶煙。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點,園子里的司機送五人去了機場。

      周嘉魚坐在飛機上和祭八聊天,說:“祭八,你坐過飛機么?”

      祭八說:“我不記得了。”

      周嘉魚道:“那你記得什么?”

      祭八警惕道:“你是在套我的話嗎?”

      周嘉魚:“……你太敏感了小祭八。”他說話這話就沉默了,然后再心中默默的佩服祭八的名字,覺得自己以后還是叫他小八算了。

      祭八閑的沒事兒,又開始梳理羽毛,周嘉魚則拿起雜志開始翻看。

      晚上九點左右,幾人到達了目的地。

      睿哥和阮云婕都是一臉倦色,特別是阮云婕,若不是下飛機之前撲了厚厚的粉底又補了腮紅,恐怕誰都會覺得她剛從醫院里出來。

      接待的人是阮云婕的經紀人,一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女人。和阮云婕的美比起來,她顯得更加內斂干練,一看就是那種做事特別靠譜的人。

      “是直接回去么?”經紀人問,“云婕?”

      “直接回去。”阮云婕道,“周姐,麻煩你了。”

      周姐全名周珊靈,從阮云婕出道就當了她的經紀人,兩人關系看起來還算不錯,她蹙眉:“云婕,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都休息了半個月了,你不告訴我我怎么幫你應付高層,這幾位是……?”

      阮云婕面色疲憊,道:“再給我一點時間,他們是我朋友,來幫忙的。”

      周珊靈眼神掃過,幾乎是瞬間就把目光停在了林逐水身上,經歷豐富的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眼前的人身份不凡,她注意到了林逐水手上的那串玉珠,眼里流露出狐疑之色。

      但無論是阮云婕,還是周嘉魚他們,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甚至說除了周嘉魚之外,沈一窮和林逐水沒什么表情的模樣在周珊靈看來都算得上傲慢。

      周嘉魚反倒是成了三人之中神情最平和的那個,畢竟他目前還不是什么厲害的大師,骨子里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公務員。

      司機將車開到了阮云婕的住所,整個途中大家都格外安靜。

      阮云婕最后下車的時候,周珊靈說了句:“云婕,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和我說?”

      阮云婕遲疑片刻,面露歉意:“抱歉,周姐。”

      周珊靈說:“行吧,你自己注意。”她說完回頭便走,看起來好像有些生氣了。

      阮云婕卻無力去安撫她,她現在腹部傷口的疼痛還在折磨著她的神經,然而這并不是她最怕的,她最怕的身邊這個冷的不像人類的風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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