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聽到這話有些發虛:“可是柳金成還沒點頭,你僅僅是說服了他的女兒,時耀不一定能跟我們合作吧。”
“還有最重要的。據我了解,時耀的夫人實際上是得了癡傻之爭,他們的兒子死后,她大病一場,現在身體雖然好一些了,腦子卻不太清醒了,總是會對已經死去的兒子念念不忘。時耀辭官那么多年,突然回到朝堂,很可能只是因為生計,但朝廷從未給過他們時家、給他的兒子一個交代,你當真.覺得他心里沒有恨嗎?”
聽周溯這么說,周尋“唔”了一聲:“你是覺得,時耀心里對皇上充滿了埋怨?可他如今都是一方主將了,比起他過去的官職還要高了些,他不一定會將舊恨放在心上吧。”
“父親可還記得,之前我一直懷疑,照王和云河王他們上次派兵,并不是為了保護皇上想要起兵救駕,更像是為了起兵造反!”
周尋點了點頭:“不錯,那件事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奇怪。畢竟,你讓人秘密在照州和云河都安插了眼線,線人分明說,他們早有異動,囤積大量的糧食。而那些舉措,都是發生在柳金成上任代州軍主將之前的事情了。要是夜無咎和夜平真的是擔心柳金成對皇上不利,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提早備好軍需。”
“就是這個道理!因此我根本不相信后來的說辭。保不準,是他們看殊王突然出面,不敢跟夜無塵硬碰硬才及時收了手,迅速退了兵。我后來派人去細細查過,照王帶領的大軍,曾在韻常郡界內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他們是沿著江岸行進的,并不是走陸路從主城攻入。”
周尋有些費解:“這能說明什么?”
“時耀曾將江岸的所有駐軍都調離江邊,安排他們去修繕城門城墻。這樣的行為,實則是有些反常的。”
“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是故意的?那他為什么要那么做,該不會,他也跟照王他們勾結到一起了吧?”
周溯冷笑了一下:“時耀是否跟照王等人有瓜葛我不清楚,但我篤定,他私心絕對不是向著朝廷的。要是他真的有心幫照王和云河王謀反,更能體現他對朝廷怨恨不止。”
他定定地看著周尋:“父親,喪子之痛和發妻因此癡傻的仇,都是夜氏皇族帶給他的。那樣一個人,當真不想讓龍椅上冷血的帝王付出代價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