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更確鑿的證據?”
聽夜無塵這么問,孟邵聞只好說:“恐怕,得讓仵作開膛驗尸。可這樣的情況,勢必會破壞尸身,一般人家都不會這么做的,除非是官府嚴查某些案子,不得不為之。偏偏邵錫安的身份特殊,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拿他的尸身來剖尸,誰會答應?”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是今夜能夠處理的了。
他示意白禮先將棺材給封好,幾人很快離開了這里,回到王府好生清洗過后,孟邵聞這才好受一些,臉色稍微恢復了。
“殿下,正如我剛才所說,要是毒是從外部的箭頭浸染到身體里的,那么在身上能反映出來的,必定是從外到內的毒性。而內服的毒藥,則是先傷及腸胃內臟,再蔓延到其他地方。他的骨頭,和傷口附近的血跡都不是毒發的暗紅甚至黑色,只是尋常的外傷而已。且傷口不在心脈,只在肋骨處,能在中箭后短短幾日內致死,不太對勁。”
夜無塵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照你的說法,唯有仵作剖尸能得到定論。現在最難的,是怎么讓剖尸名正順。如果真的要將這件事上報朝廷,就不能是像今晚這樣,我們偷偷摸摸地去辦。證據必須要經過刑部核驗,方能成為呈堂證供。”
“還得讓邵家人同意吧?死者為大呀。”
夜無塵想了下:“我觀那位邵夫人的模樣,她應該和邵錫安的感情極好,自邵錫安死后,她整個人都頹靡了不少。如果我們告知她,邵錫安很可能是被人給蓄意毒殺的,她想要得到真相,未必不會答應。”
“可若是,邵夫人反問您,如何得知邵錫安是被人毒殺的,您又當怎么回復?總不能跟人家說,是我們大半夜的自己生疑,跑過去撬了他的棺材吧。說實在的,我們是一時起疑,沖動而為,又沒有能說服對方的依據,她不會同意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