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地直視著嶸華，聲音低沉而壓抑。

“母親只是一個選美小姐，并非世家出身。您當年為何選她？而不是再選一位關家人做您的繼室？”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仿佛要將多年積壓在心底的疑惑與不滿一并傾瀉而出。

嶸華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隨即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你這是在質問我？還是想為你那不成體統的選擇找借口？”

嶸蓮沒有退縮，依舊直視著他，聲音堅定而清晰：“父親，我不是在找借口，我只是想弄明白——既然您當年可以不顧家族規矩，選擇母親，為何如今卻要用同樣的規矩來束縛我？難道只是因為她是您選中的人，而我不是您？”

嶸華的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更多的是難以喻的情緒。

他轉過身，背對著嶸蓮，聲音低沉而沙啞：“當年的事，不是你該過問的。你母親……她不一樣。”

“不一樣？”嶸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哪里不一樣？是因為她順從了您的意愿，還是因為她從未質疑過您的決定？父親，您總是用雙重標準來要求別人，卻從未反思過自己。”

嶸華猛地轉過身，目光如刀般刺向嶸蓮。

他的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夠了！你這是在教訓我？別忘了，我是你父親！我的決定，輪不到你來質疑！”

嶸蓮的拳頭在袖中攥緊。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悲涼：“父親！我的婚姻，您做不了主，我也不會讓您做主！”

“你放肆！”嶸華被他的話激怒，狠狠地一巴掌扇了過去。

嶸蓮本可以躲開，但他沒有。

他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廳中回蕩，仿佛連空氣都被震得顫抖了一下。

嶸蓮的臉被打偏在一旁，臉頰上迅速浮現出幾道紅痕。

他的嘴角微微滲出一絲血跡，但他沒有抬手去擦，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低垂，沉默不語。

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被父親打。

嶸華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微微顫抖著。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動手。

但很快，那抹錯愕被憤怒掩蓋，他的聲音冰冷而尖銳：“這一巴掌，是讓你清醒清醒！別以為坐上家主的位置，就可以無法無天！”

嶸蓮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嶸華，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委屈，只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失望。

他輕輕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低沉而沙啞：“父親，這一巴掌，我受了。但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嶸華的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死死盯著嶸蓮，仿佛要用目光將他撕碎：“你……你真是冥頑不靈！”

嶸蓮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然。

廳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父子二人對峙的目光在無聲地交鋒。

片刻后，嶸華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好，很好！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嶸蓮皺眉。

父親這意思，是要對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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