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的拳頭骨節發白。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演哪一出,看她如何收場,看她……如何向他交代。
想到這里,焰心壓下翻涌的心緒,步履從容地走向眾人。
他的姿態依舊優雅,周身卻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意,好像方才眸底翻涌的金焰只是錯覺。
焰心行至沈蘊身側,腳步微頓。
這一次,他靠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近,兩人肩臂相距不過寸許。
這過近的距離,在葉寒聲等人眼中顯得格外刺目。
他們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眸色瞬間暗沉。
看來,得讓此人知難而退了。
許映塵忽然橫跨一步,站在二人身前,聲音清冷:
“前輩,請稍離遠些,您周身靈焰過于灼烈,恐會刺激她體內靈根。”
沈蘊:“?”
她體內的天火靈根這么敏感嗎?她怎么不知道?
焰心眸子微瞇,掃了許映塵一眼。
“她體內的異火中,其中一簇乃是本尊剝離的異火本源,本尊的氣息,又如何會刺激她?”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他竟將自已性命交修的本源之火,生生剝離出一簇,贈予了沈蘊?
這兩人何時有了這般深厚情誼?
一個初次現身的異界修士,短短時日便將如此珍貴之物相托……若非存了覬覦之心,還能是何緣由?
眾人臉色同時難看了起來。
此人……果然危險至極。
焰心瞥見那幾人難看的臉色,心頭郁氣頓消,竟暢快了不少。
他于心底冷笑一聲:“活該,他也配和本尊這么說話?”
方才搭話那死人臉,氣息虛浮,顯然是剛剛進階,不過爾爾。可他手上卻戴著珍貴的血髓瑪瑙戒,裝什么皇親貴胄?
那不停喊主人的妖修更不堪入眼,妖氣中還帶著靈氣,氣息斑駁混雜,難聞的很。
還有那假笑的白毛……一張臉笑得比哭還僵,眼尾還暈著一抹紅,看著像被人揍了一樣。
更別提那儒修,故作高深,裝模作樣給誰看?
這群螻蟻……
哪配與他相提并論?!她又怎可能瞧得上他們?!
沈蘊:“……”
怎么感覺今天氣氛這么奇怪。
莫非,他們將焰心視作了假想敵?
那也太離譜了。
不行,得想辦法證明一下焰心和她的清白。
想到這里,沈蘊溫和地開口:“那日我進入光團后,直接傳送到了這位前輩的……居所,還僥幸通過了他設下的考驗,前輩便將那異火作為機緣贈予了我。”
她順勢看向焰心:“此恩此德,我自是感激的。”
這番話一出,眾人的臉色好看了些。
原來……是機緣所得。
但焰心眼底剛回暖的溫度又凍結了。
她方才那番語是何用意?一口一個前輩,莫非是在向那些人剖白,急于與他撇清干系,證明她對他無意?
不,絕不可能。
他閱人無數,豈會錯判?
葉寒聲略作沉吟:“如此說來,確需感念前輩照拂,只是……”他話鋒一轉,目光微凝,“不知這位前輩深入秘境,與我等同行,所為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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