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緊緊摟抱在一起,像明天的太陽不會再升起。
程迦的身體愈來愈熱,臉頰滾燙如火,她嗓音微啞,在他的親吻里艱難地喚出一聲:
“彭野。”
“嗯?”他停下,看她的眼。
“我……了。”程迦說。
他在黑暗里低低地笑出一聲。
……
他的t恤還沒干,濕軟一層布料下邊是滾燙。
“粘著難受。”程迦說,他意會,她幫著他把濕衣服拉下來扔地上。
繼續親吻。
她吻他下巴上的胡茬,他有點兒癢,她也有點兒癢,兩人在昏暗的門廊里親著吻,輕輕笑著。
她慢慢降低,嘴唇輕抿他的喉結,
彭野的視線里,她細長的眉漸漸不見了。
窗外,歌聲還在輕揚: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金屬鏈輕響,屬于他們倆的夜晚,緩緩而隱秘地拉開了序幕。
彭野臉色微變,抿緊嘴唇。
他瞬間陷進溫柔濕潤的海洋,前所未有的溫熱和柔軟,海里波濤涌動,時而拂過如絲輕風,時而攪起驚濤駭浪。
彭野撐著門板,額頭上,手臂上,筋絡牽扯出緊繃的流暢弧線。
程迦指尖輕刮他柔軟皺縮的肌膚,彭野悶哼一聲。
她抬頭看他,伸出舌頭,眼里含著柔情……
彭野眉心皺得要擰成一個結。
……
他拎起她,將她重新束進懷里,氣息交纏。
他將她打橫抱起,程迦驟然騰空,緊緊摟住他脖子,在他懷里細細顫抖。
床單上漫著刺鼻的樟腦味。
他緩慢而溫柔,吻到她腳踝上的紋身時,她縮一下腳,輕輕笑出了聲。
他捉住她的腳捏在手里,問:“笑什么?”
程迦扭了一下身子:“好癢。”
他伏上她,寸寸與她貼合,
她身子又縮了一下,扭轉著沒扭動,說:“好癢。”
彭野跪起身,把住她的人,緩緩進去;程迦呼吸阻滯,仰起脖子閉了閉眼。
充盈,充實,夏夜的熱氣從百葉窗外涌進來,像干燥的沙,摩擦著每一寸肌膚。
他問:“哪個更癢?”
程迦低頭看他,說:“這個。”
他不像平時猛力,而是溫柔緩慢,在她的身體里不動聲色地堆砌感覺。
程迦緩緩坐起身,摟住他的脖子,問:“彭野。”
“嗯?”
“你喜歡和我做么?”
他扶著她,抿抿唇,沒有回答。
她撞他一下:“問你話呢。”
彭野點了一下頭,新生的胡茬摩擦著她的脖頸。
程迦:“說話啊。”
彭野:“是。”
她淡淡地笑了,松開他的脖子,躺回去。
他速度漸漸上來,她如波浪般漾著。
房間里依然燥熱,外邊依然喧囂。
她呼吸微促,他額頭上也冒出細汗。程迦問:“彭野。”
“嗯?”
“我的身體是什么感覺?”
他低頭看她,眸光很深,說:“軟。”
“軟?”
“嗯,很軟。”
“里邊軟么?”
“哪兒都軟。”他俯身。
她微微皺眉,極輕地“哦”一聲。
他托住她,把她抱起來坐著,說:“脾氣硬,身體卻很軟。”
“哦,”她額頭冒汗,摟住他的脖子,房間里簡陋的氣味彌漫著。
“我呢?”
“硬。”她輕笑,因氣息不穩,聽著竟有些嬌憨。
“但心里很軟。”她說。
彭野盯著她,心也一時軟得像沉進了水里
她越來越熱,眼睛濕潤。
……
“唔……”她弓起身子,輕蹭他的臉頰。
她沒再壓抑,每一絲輕吟與呼吸,心里所有最真實的愿想都得到宣泄,不可說。
程迦聽見自己的聲音,輕柔,婉轉,絲絲入骨,她在自己的聲音里思緒迷蒙。
周圍的一切模糊成了背景:
窗外噪雜的人聲,歌聲,車輛聲;
彌漫進屋的啤酒香,燒烤香,床上的樟腦香,洗衣粉香;
百葉窗里偶爾閃過的摩托車燈光;
一切都模糊成了背景,像沉進溫熱的水里;
只有持續不斷的燥熱和肌膚相親的黏膩;
只有簡陋的房間里,干燥的被汗液濡濕的床單……
只有他在她耳邊沉沉呼吸時說的那句:
“程迦,你高...時的聲音,像剛出生的貓咪。”
**
夜深了,窗外的聲音漸漸消散,偶有幾個路人走過,說話聲像夜里的竊竊私語。
街上的味道也消散,只剩房間里歡愛過后的香味。
懷里的女人睡著了,睡顏安靜,竟有些脆弱。她側著身子,手還摟著他的腰。
彭野看了她很久,樓下有女孩走過,輕輕哼唱著那首未完的歌: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彭野欺身過去,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
幾小時前,小賣部門口,
女人攔住男人的去路,嬌俏地問:“先生,需要我陪嗎?”
男人笑了笑,說:“你看那邊那個……對,抽煙的女人……那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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