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扯了扯我的衣袖,點點頭,表示自己也餓了。
二女是個有福人,這個時間回來的正好,湯香肉爛。我吩咐道:“錢叔,你帶胡先生去吃飯,就咱們中午的吃法,叫丫鬟送幾張餅子到后宅來,還是三個大碗。”
錢管家聽我有開飯的意思,紅光滿面的拉了不知所以的胡賬房領命而去,三個海碗很快就出現在后宅的桌子上。
穎靠在炕上一個勁喝山楂水,說什么也不吃了,幫了二女掰了多半碗,又怕二女吃傷著,抓了幾把掰好的勻到我碗里,“讓廚房多澆些湯,多喝些。夫君就是怕你長的慢,成天填食一樣的喂你。”說著拉了二女靠在自己懷里,“沒幾天日子就吃的細皮嫩肉了。你說,昨晚你炕上爬來爬去的干什么?”
二女被穎揭穿晚上串被窩的隱私,羞的滾到穎懷里,腳丫子在炕桌腿上亂踢騰。我在一旁尷尬的咳嗽幾聲,趕緊穿鞋下炕,“我叫丫鬟端去煮饃了,你倆還要些啥不?”說完趕緊就想逃離現場。
“等下,”穎把我喊住,“夫君,妾身餓一頓,您把二女帶院子吃去,別勾的人難受。”
二女沒等穎把話說完,如獲重釋,飛快的和我逃出屋去,身后傳來穎得意的笑聲。
院里就我和二女,終于可以蹲著吃泡饃了,爽啊!二女也想學我的樣子,但對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碗,試了幾次都沒端成功,遺憾的放棄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石凳上,不時羨慕的看我一眼。
正吃的興起,忽然有丫鬟過來稟報,說莊子里出事了,管家著急的要見我。莊子里能出多大事情?至于打攪我吃飯嘛!心頭火起,扔了飯碗起身出來,二女也湊趣的跟了過來看熱鬧。
“出了什么事情?”見錢管家正侯了門外等我,不耐煩道:“錢叔你就看著解決吧,天都擦黑了,鬧什么呢?”
“老漢也不想驚擾小侯爺,可這個事情真得您出面拿了主意,”錢管家見我鬧情緒,趕緊的打拱,給我訴說情由。
原來是一幫搭伙伙來京城趕考的外地學生在莊子上鬧事。因為參加朝廷省試的考生要在當年十月到長安來報到,這些學生求功名心切,足足提前半年來了京城,卻發覺長安城里的消費水平太高,難以承受,就跑到我莊子上的莊農家借住。借住就借住吧,亂跑個什么勁,倆不長眼的學生發現龐大造紙作坊和工匠房舍建筑群后,好奇的想進去參觀。造紙作坊的守衛怎能允許閑人進來,攔住后,不知怎么的起了口角,這倆學生一是外地人,二來無緣無故的想要參觀,形跡可疑,于是就被守衛制服后送了官。
雖然都是普通讀書人,但都是通過地方州、縣的逐級嚴格考試,才被送到長安參加省試的,在地方上都是小有名氣的人,同伴卻剛到京城就遭到這樣的待遇,難免心頭不忿,打聽了這個莊子上是我說了算,就要找我討個公道。
“呵呵,”聽了管家的描述,我不由的想起自己當年大學里的情形,也是個二楞子的憤世嫉俗青年,動不動就參加個集會游行啥的,從抵抗日貨到綠色環保的各個運動機會都不放過。最后養成見人多就往里面湊的習慣,有一次在市政府門前和一群人靜坐半天才發現人家是拆遷戶,催政府趕緊分房子的,忒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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