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了,派人都來看過了,同意咱們自己殺的。是壯牛,罰了咱家六百錢呢。”穎話里透著喜悅,一點也沒心痛的樣子,仿佛牛和錢都不是自家的東西,“這會正殺呢,我已經吩咐廚房去準備血豆腐塊,家里幾年沒吃過牛肉了。”
看來時代不同,價值觀念也大不相同。二十一世紀一般都吃羊血豆腐,許多商販為了利潤,不惜用牛血冒充羊血,招致顧客唾罵。現在倒好,牛血成了奢侈品,怪不得進門看穎和蘭陵倆人說的高興,都等著這一口呢。真期盼啊,好久沒吃生里脊了,片成薄片,撒上鹽、孜然,又嫩又香又滑又…….
“好,一會吩咐廚房,牛不許他們弄,聽我的調派。”這個年代不太有用調料的習慣。為了不腐敗,不管啥肉,都整成大塊子,先吊的鍋灶上面熏了再說,亂致癌。“今天為夫親自下廚房給你們弄吃喝。一會牛血別多吃,留好胃口,全當過年了。”
“能的,”穎含笑瞥了我一眼,“甩完了,還不進去。妾身到要看夫君弄個什么花花出來。”
身為關中人,吃牛羊肉是最拿手的,當年也認識些搞飲食行業的*朋友,我雖然不是業內人士,但絕對是資深品嘗人士。
胡亂刨了幾口血豆腐,就吩咐下人準備各種調料,家里沒有的就去藥房抓,小茴香、大茴香、花椒啥的,藥房比廚房齊全。
穎和蘭陵也混熱鬧的跟了我后面,看我指東打西的指揮,摻扶著笑成一團。也難怪,這個年代的男子極少有進廚房的,雖然廚師幾乎都是男人,但平日里沒啥臉面,都吃的胖胖的被別人欺負,職業歧視。我則不同,沒這些個講究,平日里飯菜一旦不可口,就殺進廚房里激揚指點一番,沒人敢說三道四,大家只當是這個家主錦衣玉食慣了,特別挑口,不好伺候。
“麻布給鍋里煮干凈,一會包了這堆調和。你去帶人給下水都洗干凈,啥?叫人拿去扔了?還不給我找回來!”太浪費了,這個年代都學會糟蹋東西了,一頭牛多少下水,多好吃的牛雜碎啊。
穎趕緊過來吧準備找下水的仆役叫住,“夫君,下水都給殺牛的了,家里一般不吃那東西,怪臟的。”
“哦,那算了。”給了人家就沒要回來的道理了,沒浪費就成,大不了再摔死個牛專門吃下水。“你和公主去廳里坐,這里味道重,別熏到了。”她倆都香噴噴的女孩子,不太適合這個地方。
“骨頭都剔干凈,沒我吩咐不許亂扔東西!”讓人支了大鍋,把調料和骨頭都燉起來,的確是壯牛,光骨頭都剔了好幾筐子,怕能燉幾十斤牛骨油出來。把牛骨油和面粉用1:7的比例放到大鍋里炒熟,就是著名的牛骨髓炒面了,百十斤炒面夠喝到明年開春,補鈣補熱量的,一家人都能長的瓷實起來,也彌補了穎不喝羊奶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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