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語氣里隱隱地有怒氣蔓延。
顧良美這才回過神來,迅疾地走下車來。
紅色的法拉利像一道紅色的閃電,片刻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顧良美一個人在原地。
“真是沒有紳士風度,也不知道送我回學校。”顧良美微微嘟起了嘴,似乎忘了剛才是誰拉著車門的把手威脅著說要下車的。
此處路段處在北京的五環以外,位置偏僻得很,顧良美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真是流年不順,竟然會遇到這種怪胎!”顧良美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了,憤憤地道。
————**————**————**————
現在已經是大四了,寢室里的四個人如今只剩下韓紫一個人,顧良美回到寢室的時候,韓紫正在對著電腦看著股市的走向。此丫有個外號,名叫“摳門兔”。之所以是摳門兔而不是摳門狗,或者摳門龜之類的,那是因為韓紫乖巧可愛得像只小白兔,但是她摳門的程度則是人神共憤。
比如,去食堂吃飯,她覺得要自己帶著一個碗,還煞有介事地算了一筆賬,假如我們一天去食堂兩次,一個紙碗兩角錢,一天就是四角錢,1年下來,就是146元的巨款啊!
再比如,她早上經常去吃粉,如果粉里加一個蛋的話,要多收一塊錢。她每次去吃粉都自己帶一個生蛋去,讓那個老板加進粉里,因為這樣可以省下五角錢。后來,那個老板差點把韓紫的照片貼在門口,上書,“此人與狗勿進!”
再再比如,她為了省下話費,能在□□上說,絕不發短信;能發短信絕不打電話!
此種例子不勝枚舉,總之,韓紫的口頭禪就是“能省一毛是一毛”。
聽到開門聲,韓紫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旋即咧了咧嘴角,“回來了?”
“嗯。”顧良美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上哪瘋去了?”
顧良美癱倒在椅子上,長長的黑發柔柔地披散開來,“我說我見到了京城四少里的三少你信不信?”
現在大家所熟知的所謂京城四少,大多是內地的暴發戶,頂多只能算是中上的水準而已。真正出身豪門世家的京城四少,外界反而知道得不多。
但是,顧良美對這些事卻清楚得很,除了陸辰景之外,真正的京城四少里面包括張默、齊浩然,還有顧良美沒見到的鄧宴。
“不信。”韓紫干脆地道,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是鄢朦。
“良美,你還好吧?”
“唔。”顧良美淡淡回道。
“陸少他……”鄢朦似乎在想怎么開口,“沒把你……怎么樣吧?”
原來是問這個……
“沒有,他能把我怎么樣?”
電話那端似乎傳來似嘆息又似惋惜的聲音,“啊……那就好,那我掛了。”
顧良美拿著電話征愣良久,怎么聽她的口氣,丫那陸辰景就是皇帝,我被他寵幸了應該放炮仗是吧?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抬頭,就看見韓紫那張被放大的精致的臉。
“喂,你嚇我一跳!”顧良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陸少?”她臉上盡是陰晴不定的表情。
差點忘了,韓紫除了摳門之外還有一個特長就是聽力特別靈敏,所以方才的對話她八成是全聽見了。
顧良美開始打馬虎眼,“是啊,有個人姓陸名少,哎呀,你說那人怎么那么自戀呢,是吧?”
韓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徑自搖了搖頭,繼續坐在電腦面前看那彎彎曲曲的股市走向去了。
韓紫是從大三開始炒股的,一年過去,她賺了不下七位數,也算是小富婆一枚了,只是摳的本性依舊不改,典型的守財奴。
————**————**————**————
這天晚上,顧良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遲遲不得入眠,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陸辰景那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還有那帶著一點點邪氣的笑容。
到最后,她拿枕頭蒙住自己的頭,自自語道,“真真是藍顏禍水啊……”
其實,陸辰景這天晚上也第一次為了個女人失眠。
他一整晚上都在琢磨顧良美這個女人,看她的衣著打扮倒像是個乖巧可心的女孩,可性子卻像脫韁的野馬,極難馴服。還有她那雙丹鳳眼,一轉一轉的,帶著一點點妖媚,又帶著一點點精靈古怪,盯著你的時候又覺得那雙眼睛是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宛若泉水般清澈靈秀。
奈何,他那幫損友在香粉美酒之間還不忘了打電話來問候他。
“陸少,怎么樣?美人可不可口啊?”張默此刻正摟著一位國色天香,原本忙得很,之所以打這個電話純粹是為了打擾陸少的好事。
陸少原本心情不佳,接到電話心情越發不爽,“什么美人,那丫頭跑了!”
“跑了?”張默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先別說陸少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就僅僅憑他嚇死人的家世也沒有那個女人有膽量拒絕啊。張默的腦海里登時浮現陸少那張吃癟的臉,忍不住笑出聲來,“喂,我說你也有今天啊……”
“張默……”陰沉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道張默的耳中,讓他登時噤聲,打著哈哈道,“那丫頭跑不了!改明個兒個我把她五花大綁送到你床上去,您瞧怎么樣?”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