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馬車剛停下,沈見望就迫不及待地上前。
待連翊下馬車,他的老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賢婿來了。”
“岳父。”
連翊不喜沈見望,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小心翼翼地伸手扶沈窈下馬車。
見他如此看重自己的女兒,沈見望愈發驚喜,嘴上卻斥責沈窈:
“有這么多丫鬟婆子服侍,你怎能使喚女婿親自扶你,真是沒有半點規矩!”
沈窈淡淡地看了沈見望一眼,同樣不冷不熱地叫了聲“父親”。
連翊見不得她受一絲委屈,當即冷著臉對沈見望說道:
“阿窈懷孕辛苦,本世子理應體貼照顧,岳父斥責阿窈作甚。”
沈見望心里一梗,訕訕道:
“我以為窈窈恃寵生嬌,故而教導她為人婦的道理,賢婿勿怪,賢婿勿怪,都是誤會!”
連翊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沈見望心里憋屈的不行,別人家都是女婿討好岳丈,到他這里就完全反過來了。
連翊才不管他怎么想,同沈窈一起與方氏等人相互見禮后,就被簇擁著走進沈府。
正堂里,沈見望裝出一副慈父樣,對沈窈的身心健康關心了一番,注意力就轉移到連翊身上,沒話找話的同他拉近翁婿感情。
連翊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也不接沈見望話里的種種暗示。
沈見望急得不行,只得卑微的發出邀請:
“賢婿,前些日子我得了一方古硯,一時摸不清它的年份,不如你隨我到書房替我掌掌眼?”
一旁的沈窈一聽,心里冷笑。
她這位父親,還是不死心啊。
連翊輕輕捏了捏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氣,才起身對沈見望說道:
“岳父請。”
“好好好,書房就在后面。”
沈見望心里狂喜,急忙起身帶路。
兩人一走,正堂里就剩下沈窈和方氏娘三個。
沈窈同他們關系冷淡,連敷衍都欠奉,便只端著茶盞,欣賞裊裊升起的白霧。
一時間,正堂里的氣氛頗為尷尬。
方氏扭了扭身子,開口打破寂靜:
“你姐姐的婚期就定在正月十八,不知那天你方不方便回來觀禮。”
沈窈眉心微蹙,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我那小姑子的婆家要在正月十八那日送聘禮,竟是與姐姐的婚期趕在同一天,實在不湊巧的緊。”
方氏臉色一僵,有些不好看。
沈媚嫁的是勇義伯府,也算是高嫁。
沈家給不出像樣的嫁妝,方氏就想著出嫁那日,沈窈能回娘家觀禮,好讓勇義伯府的人知道,沈媚有個高嫁侯府的妹妹做靠山。
誰知沈窈竟然連這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表明正月十八來不了。
方氏心里不舒服,卻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她連半句責怪的話都不敢說:
“哎,確實趕巧了,你執掌侯府中饋,又是做嫂子的,得待在侯府招待小姑子的婆家人,不能回娘家觀禮也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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