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顧踉蹌著跑下去查看,慌亂中甚至差點摔倒。他幾乎是雙膝跪地,雙手顫抖地伸到小平安的鼻孔下方。
沒有呼吸……
魏顧只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怎么會?他剛剛找到的兒子,怎么就突然沒了!
“啊——”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暴斃在眼前,魏顧徹底崩潰,仰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表情痛苦扭曲,全身劇烈顫抖。他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小平安的尸體,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整個人都在發麻。
周圍的人紛紛圍攏過來,眾人很快就明白這兩人已經死了。剎那間,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文惜身上……
文惜此刻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靈魂,臉色慘白如紙。若不是魏鶯和付源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她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不……不是……”文惜嘴唇微微顫抖,低聲呢喃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眼神中滿是無助與惶恐。
雖然這是魏家的家事,但畢竟出了人命,而且還有這么多人在場。立即有人提議:“魏伯,要……報官嗎?”
魏顧此時頭痛欲裂,緊緊地抱著平安的尸體,眼睛通紅,宛如一只受傷的野獸。聽到“報官”二字,他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文惜。
不能……不能報官……
若真的是文惜,會家破人亡的。
“諸位。”魏顧緊緊抱著平安的尸體,聲音沙啞而低沉,“今日招待不周了。還請各位同僚給我魏某一個面子,今日之事,莫要多。”
他這句話無異于逐客令,眾人紛紛表示會嚴守秘密,同時也勸他節哀。很快,方才還熱鬧非凡的魏府瞬間變得冷冷清清,魏顧甚至把下人都趕了出去。
廳堂里只剩下魏顧、魏鶯、付源、文惜和地上的兩具尸體。
文惜在付源和魏鶯的攙扶下,顫抖著走到魏顧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奪眶而出,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下,她一邊哭一邊拼命搖頭:“老爺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
“爹。”魏鶯也跪了下來,拉住魏顧的胳膊,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您和娘親這么多年情分,您知道娘親的呀,她平時里連一條魚都不敢殺的。”
“是啊岳父大人,說不準是他們路上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付源也在一旁附和道。
而魏顧卻像失了魂一般,低著頭,緊緊抱著平安,一不發,表情陰沉得可怕。
周圍的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眾人都不敢再出聲,只有文惜和魏鶯的啜泣聲在空蕩蕩的廳堂里回蕩。
突然,魏顧猛地抬手,“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在了文惜臉上。文惜整個人被這一巴掌打得翻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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