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晞話鋒陡然一轉,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你派人盯著魏鶯,她絕對不會就這么咽下養生堂這口氣,必定會有所動作。”
魏鶯怎會甘心在養生堂一事上吃癟?
琴心連忙點頭稱是,只是實在沒料到,事情竟來得如此之快。
還未到午膳時分,將軍府外驟然響起一陣凄厲的哭嚎聲,瞬間吸引了一大群人前來圍觀。
魏晞出去時,便看見文惜和魏鶯身著一身素白的喪服,那悲慟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將軍府門前哭暈過去。她們身后,跟著一群同樣穿著喪服的人,有人吹著喪樂,有人撒著紙錢,場面十分詭異。
周圍的百姓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是咋回事啊?大白天的,搞得也太晦氣了。”
“你仔細聽,好像說是魏夫人姐姐的死和將軍夫人有關,是被她害死的!”
“真的假的?想不到將軍夫人看著花容月貌,心地竟如此歹毒。”
這邊,文惜與魏鶯相互攙扶著,哭得幾乎站立不穩。文惜平日里的端莊此刻全然不見,扯著嗓子哭喊:“還我姐姐的命來!”
魏晞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已然明白了幾分,可她翻來覆去,也就只會喊這一句。
見魏晞出來,魏鶯把母親交給旁邊的下人,眼眶泛紅,幾步沖過去,惡狠狠地瞪著她,壓低聲音道:“你也看到了,把事情鬧大對你沒好處。只要你幫我把養生堂的賬抹平,再幫我把養生堂重新開起來,我立刻就帶著我娘走。”
眾人瞧著魏鶯背影纖細柔弱,宛如風中弱柳,卻不知此刻她眼底藏著多少陰險的算計。
“哦?”魏晞輕輕挑眉,不緊不慢地轉頭看向她,神色平靜,仿佛眼前的鬧劇與她毫無關系。
魏鶯此刻也不再偽裝,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憎恨與厭惡:“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住嗎?”
“你記恨文姨曾經害死了你娘親,所以就害死了她!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拿錢買命,對你我來說,都很劃算。”
魏鶯說話的聲音極小,刻意壓低,只有她和魏晞能夠聽見,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她一邊說著,眼神緊緊盯著魏晞,試圖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慌亂或心虛,可魏晞神色鎮定自若,沒有絲毫變化。
魏晞輕輕勾了勾嘴角,隨后緩緩鼓起掌來,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你這故事編得倒是精彩,不去說書都可惜了。”
見魏鶯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魏晞唇角的弧度挑得更高了,那笑容里滿是不屑。
她做什么了?她不過是和李節度使說了幾句話而已,誰能拿出她害文秋的證據?
真以為她看不出來,魏鶯這些不過是在詐她罷了。
倒是有點長進,可惜,還是太嫩了。
“你——”魏鶯明顯沒了方才的冷靜,情緒有些失控,“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難道你真不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嗎?”
魏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絲玩味:“那你去報官好了。順便,我也想弄清楚,當年害死我娘的,是不是只有文秋一個人。”
“呵……當年的事都過去十幾年了,你以為還能查出什么來?”魏鶯神色不甘,最后試探著問了一句,“我的條件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確定不答應?到時候可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