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們要走的路程,我只是年輕的時候走過2次。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呢!”迪吾大人拿著地圖,用手指畫著路線說:“你們是一直沿著平臺的邊緣在前進吧?遠離森林,所以才可以避開森林野獸的襲擊。這是非常聰明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在這里是行不通的。相信你們已經感覺到了吧。”
“是的。”張立說:“有大鳥啊!”
“呵呵,大鳥?那叫貢命鳥。邪惡的食神,連大金雕也沒法對付它。不過也正是因為有它們的存在,所以周圍才比較安全。巨大的野獸,都被他們當做了食物。而密集的森林,則阻擋了它們的入侵。”
岳陽說:“哦!我們以為它們是在第三層平臺筑巢的。”
“不不…不…第三層平臺是上戈巴族人的天下。貢命鳥雖然可怕,但是比起上戈巴族人來,它們還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只有在沒有食物、餓得實在不行了,它們才會和我們一樣,去第三層平臺偷一點食物。不過,那是用命來換的。運氣好的可以享用到豐盛的晚餐,運氣不好的就成為了別人的晚餐。從這里往闕孟有2條路可以走,原本從強日到破日,再經過錯日就可以抵達了。可是如今這些地方都被紅圈圈圈起來了,也就是說沒有人了。哦。這幅地圖沒繪制多少年吧?既然下戈巴族人說這些村落都已經沒有人了,那么就應該沒有人了。這可不妙啊!這條路原本是較安全的,可是現在沒有人了。那么森林里的野獸一定會很多很多啊,嘖嘖嘖…”迪吾大人一面搖著頭,一面發出嘖嘖的聲響。
“那…那…還有…還有路嗎?”
“還有一條路。還有一條路就是沿著平臺的最內側前進。不過里面很黑暗,而且有很多的盧默人。如果人不是很多,通常是不會走那條路的。”
“那…那為什么會有人會走那條路呢?”
“因為這條路距闕孟最近呢!哦,這個地圖的標注不是很準確,看起來好像從森林里走還要更近一些。但是去過闕孟的人都知道從巖壁下走,如果跑得很快的人,一天就可以到達闕孟了。而從森林里穿過去,至少得三天!哦,對了,這條路走到一半的地方,有一處遺跡,據說是以前的木族人修建的神殿。如今早已荒廢了。但是那里可以暫時躲避盧默人的攻擊。”
“什么?你是說那里可以躲避盧默人的攻擊嗎?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很奇怪的地方,總之,如果你們去看過就知道了。但是要我說,我說不出來。反正和你們見過的所有形式的神廟都不一樣。”
岳陽看著地圖說:“闕孟怎么在森林的最深處呢?那不是漆黑一片了嗎?”
迪吾大人說:“不不…不…闕孟人住的地方沒有森林,那里是很明亮的。”
“那他們不怕貢命鳥的攻擊嗎?”
“同樣只有親自去看才知道,貢命鳥是無法攻擊那個地方的!”
怎么辦?大家一商議,既然敵人是順著巖壁逃跑的,那么他們也只能走那條順著巖壁的那條道路去追。畢竟是最近的一條路,而且敵人極有可能在木族人的神殿休整啊!
商定之后,亞拉法師對迪吾大人說:“我們已經決定了沿著巖壁前進,大人,請告訴我們有關這個遺跡的詳細資料吧!”
“恩,讓我想一想,那處地方是開鑿在巖壁上的。首先有一道筆直的長梯,這條長梯大約不下千級,斜靠著巖壁成75度角往上延伸。爬到盡頭之后,有一處天然的巖穴,但是很窄,進深三四米,長約十五米。在巖穴里已經能夠俯瞰整個第二層平臺的森林。同第一層平臺一樣,下面是一片綠色的海洋,不過不同的是這片海更綠。在巖穴的最里端,就是兩道巨大的石門,不過已經嚴重的破損了。如今這道門就剩下插門軸的槽了。在巖壁的上方,不知道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有無數的小型的天窗,光亮斜斜的從頭頂射入門內,可以看見巖窟內有無數的石像。大多形態怪異,加之殘破不堪,看起來顯得非常的猙獰。”
石窟里邊沒有人,沒有野獸,也沒有風,唯有這只破碎的形象詭異的石像,好似一片被詛咒過的死地,連空氣都顯的格外的干燥。進入這里的人隱隱的聞到了一股股的血腥味,他們不知道這味道是來自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這個時候,這里有8個人。每一個人都被血水洗過,頭發上還結滿了血痂。衣衫破爛渾身傷痕,此刻正委頓不堪的東倒西歪著。
西米他們被迅猛龍追了一夜,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迅猛龍才活著沖出來。事實上直到那四個被火雷覆蓋的倒霉蛋徹底消失之后,迅猛龍才停止追擊。
猴子的臉上被拉了一條口子,血糊糊的肉翻在了外面,像多長了一張嘴。但就是這樣,還算是輕傷。那只俄羅斯棕熊非常的勇猛,他把整條手臂塞進了一只迅猛龍的嘴,現在左手被一團布包著,胳膊上只剩下了一個叉。林人少了右腿,陸有才的左腳骨折,達吉被從胸到腹開了一條口子,深可見骨。就連西米走路都開始一瘸一瘸的。雷波受傷最輕了,他被迅猛龍從背后拍了一掌,若不是防彈衣,只怕連脊椎骨都被抓出來了。
但是馬索…馬索…馬索這個看起來衣衫最爛全身都是血跡,但是他卻一點傷都沒有。別看他沒有別的本事,逃跑的時候他可比兔子還要快。
看著一地的傷病,西米盯著馬索說:“恩,你…你似乎還對我們說點什么了吧?說吧!”
馬索頭皮一麻,他知道這一次慘遭到的慘敗,正是因為自己忘了把肖恩的事情說出來。事實上,如果不是當時為了保命,他是不打算把肖恩的事情告訴這群人的!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如果自己說錯了一句,恐怕這群嗜血的家伙,恐怕就會像迅猛龍一樣,把自己給撕裂的。要不然就是被一腳踢出去,送給那些巨鳥當野餐。他盡量的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反問:“西…西米,你…你認為老板的實力怎么樣?”
“什么意思?”西米一愣,“難道還想用莫金來壓我嗎?”
西米知道馬索這個家伙遠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蠢,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抬出了莫金,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而他既然這么問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西米公正的說:“恩,他很強啊,我也是特種兵出身的。但是跟他比起來,還是有一大截的差距。”
“哎呀…,”馬索點了點頭:“沒錯,我想你們都應該感到老板的強大。恩…但是我…如果告訴你們,老板曾經加入過一個組織…”
馬索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看著大家的眼神,大家都露出了原本應該如此的表情。
他接著說:“但是…在那個組織里,連老板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其余人的眼神開始變化了。
“索瑞斯也是如此,雖然我不清楚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但是老板和索瑞斯,只要聽到比他們高一等級的人物,他們都會嚇得全身發抖的。”
其余人的眼神已然從驚訝變成了不可思議,雷波已經按捺不住了:“你說!你說的這是什么玩意?這根本就不可能!”
而西米示意馬索說下去,馬索說:“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有多少人?如何構成?叫什么名字?我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那個組織的確是存在的。而索瑞斯和老板共事過,不要以為他只是大學的客座教授,他的實力同樣是相當可怕的。而我知道他們的那個組織里面將不同的人培養成具有不同知識的專家,而且根據他們所屬的不同專業冠以不同的稱號。比如老板,他的身手如此了得,他學的就是特種部隊專業。他了解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作戰的特征,對與身體搏斗、軍械搏斗,老板的能力是遠高于普通的特種部隊的。但是他在他們的組織里似乎只是底層的特種兵,比他高一個等級的好像叫做特種士,因為我多次聽到過老板發出希望成為特種士的感慨。”
其余的人都安靜下來了,西米也皺著眉沒有說話,要讓他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真的有這樣的組織嗎?怎么?我就沒有聽說過?”
看著其余人的表情,馬索迪心里慢慢的舒緩了。“嘿…對…對…現在就是要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樣就不會把仇恨集中在我的身上了!要讓他們淡忘是因為什么失去了四名戰士、為什么被迅猛龍追的差點全軍覆沒?老板莫金的隱秘,對,這顯然是一個好籌碼,對!要繼續讓他們感到驚訝。”
“還有,對了,你們知道老板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錢嗎?”馬索繼續的想悄然改變話題。
伊萬反問說:“他不是盜墓的嗎?”
“沒錯,老板是盜墓的,而且似乎他們的組織就是一個盜墓組織。但是你們什么時候見過盜墓賊發大財?”
大家一想也是,盜墓賊全世界都有,但是像莫金這樣過億身家,好像還沒聽說過。盜墓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那些人就跟小偷一樣,知道自己的東西不干凈,就算盜得了大宗的器物,也不敢馬上脫手,守著寶物整日提心吊膽。據說他們的壽命都很短,就算聯系好有了買家,脫手的時候那價格也被壓的很低。一旦發了一筆小財,很多人就洗手不干了。這似乎是盜墓賊的慣例,國內國外都一樣。
馬索又一次掌握了主動,他繼續說著他的話:“這就不得不提到老板的第二職業了,他作為一名特種兵的同時,還是一名鑒賞者。他能一眼從一堆玻璃碎片中,辨認出那顆是真正的寶石以及寶石的成色、屬性和在各大賣場的價值。同樣也能辨認出古器的真偽以及那些寶物的歷史。對!這就是他能聚斂大量財富的原因。他不需要急著賣出到手的古物,事實上他手上的東西都會直接送到拍賣會,加之他本人的聲譽和名望,時常會拍出上億價值的東西。”
一席話聽的群匪呼吸急促,“將不能見天日的東西直接變賣成…變賣成拍賣會上的寵兒,難怪莫金擁有那樣富可敵國的身家!那么如果…如果把帕巴拉神廟的東西全部弄出去…啊…哈…”他們似乎暫時忘記了那一身的傷痛,他們兩眼開始發光。
馬索適時的停下了,留給他們臆想的空間。
是西米,最先從那滿是珠寶和金錢的想象的空間中回過了神。他警惕的看了馬索一眼,馬索在低著頭,他微微的彎著腰,顯的十分的謙恭。
“哼!”隨著西米重重的一聲冷哼,這些盜匪才看清了目前的處境。
“我認為,馬索,你現在該說的不是這些吧?”西米的眼神漸漸的冷漠起來。
“對…對…我知道…知道…其實我只是想說老板擁有的身份。因為接觸的都是歷史遺留下來的東西,所以辨認其真偽…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辨認出最具價值的寶物,所以需要鑒賞者這樣的人。而在世界各國活動,必須知道那個國家的軍事力量、武器布防等等等等,所以也需要特種兵這樣的人。同樣他們那個組織經常深入荒無人煙的野外,就和我們現在面臨的環境是一樣的,時常會遭受到不知名的猛獸的襲擊,所以他們也需要另一種人來解除野獸帶來的危機,那么這種人被稱作操獸師。索瑞斯就正是一名操獸師。”
西米的三角眼漸漸的收縮成了菱形,他似乎有些了解了,不過到目前為止,他聽到的都是他從未接觸到的,“這?”他第一次知道,莫金竟然把自己隱藏的這么深。
“操獸師通常都擁有教授級的動物學的知識,他們對常見的野生動物的習性等各方面是了如指掌。他們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掌握一種陌生物種的習性,并且加以利用。他們可以召喚、指揮、操縱很多種野獸。因此,他們也能讓別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遭到野獸的最猛烈的攻擊。”馬索盡量的平和的說著。這個時候他知道他的語氣稍有不對,都會觸怒這群人。
果然雷波吼起來了:“你就是說我們被操獸師攻擊了。媽的!卓木強巴是一名操獸師嗎?”
“不…不…不…”馬索的聲音就像是打破了盤子的小工,“唉,在那群人里面有個叫肖恩的。他…他似乎是一名……”
“你早就知道他們的隊伍里有一名操獸師,卻他媽的沒有告訴我們!啊…?”雷波、伊萬、猴子三個人把馬索夾在了中間,那眼神要吃人。
馬索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沖動,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說:“啊,不,事實上肖恩這個人是不是操獸師,就連老板和索瑞斯也不敢肯定,他們只是在閑談中偶提起及這個人,說是對生物學有很有些了解,可能是一名操獸師。試想,老板是什么人,啊?我一個下人怎么可能知道這么隱密的事情?啊這些都是我偷聽的,對,對,全是我偷聽到的。連老板都不敢肯定的事,我更是沒有辦法確認。而且一到這兒,我們每天都在逃命啊,我每天都睡不安穩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得太多。如果不是那天你們回來身上的味道那樣的重,而后來聚集過來的迅猛龍的數量是這樣的巨大,我也是不會聯想到一起的啊。啊,或許是嚇瘋了,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突然想到索瑞斯告訴過我,操獸師最常用的就是那些生物體內提取出來的信息素,然后用瓶子或者是其余的物品把它裝好,然后只需要簡單地投擲向他的目標就可以了。我現在真的很后悔啊,為什么沒有早點聯想到這個事情呢?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隱瞞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一起來的這個地方,我和大家一直沒有分開過。我也沒有什么本事,哦,在迅猛龍追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第一個被吃的就是我。我騙你們對我沒有什么好處的。啊,對,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去幫助敵人來對付自己人啊!”
馬索越說越激動,這個牛高馬大的男子似乎委屈地就要掉眼淚了。
那些受傷的人躺在地上,身負重傷的人看到這一幕,先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隨即又想:如果沒有馬索的提醒,他們或許真的一個也活不下來。
雷波望向了西米,詢問:“該怎么處理他?”
西米回首示意,要他們坐下,讓馬索也坐下。他換了個口氣:“嗯,不能完全了解敵人,那可是沒有辦法和他們對抗的呀!嗯,難道說,你的老板不知道這一點嗎?”
馬索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考慮的。或許他想,消滅這十一人的小小的障礙是輕而易舉的吧?”
“既然肖恩是操獸師,那應該跟你的老板是一個組織的吧?怎么會不能確認呢?”
“啊,不是這樣!操獸師這種職業,啊,據說是從中國學來的。不只他們的組織有,外面也有操獸師,那幾乎可以認為是動物學的一個領域。只是動物學專家著重研究動物生產和生活的方式,而操獸師在此基礎上更著重研究動物的攻擊能力和方式并且加以人為地利用。可以說,每一個操獸師都是動物學專家,而動物學專家卻未必能夠成為操獸師。啊對對,這些都是索瑞斯告訴我的。啊!畢竟,我和他還相處地不錯。呵呵呵!”他之鑿鑿,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
“這就奇怪了。聽你的意思,那個組織里似乎每一個人都能成為某一領域的專家。如果他們有如此高的社會地位,為什么不要去做盜墓的勾當呢?他們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出人投地,完全可以生活地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