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衛點頭,“已經查明,共有四人,身份應該不會被隱瞞,據宮里太監說,選秀時會公開出來。”
“四人這是明面上的。”幕僚插了話,“既然太監說會公開就一定會公開,可是端木安國又哪有那么好的心,只送美人討皇上歡心?依屬下看,除這四人之外,定還有其它女子也在端木安國的安排下進宮參選,只不過無人知曉罷了。咱們需要留意的,可并不是那四位公開的美人,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其它隱藏的秀女給找出來。”
“恩。”淳于暗點了點頭,吩咐暗衛:“去跟皇后娘娘說,多留意這屆秀女,要是有拔尖兒的,就要把她們的氣焰給滅一滅。”
今日,宗隋新皇第一次選秀,第一批秀女準備入宮。
一大清早,除去北邊之外,其余三方城門悉數大開,迎接從各地趕來參選的秀女車駕。
第一批入宮的秀女一共五十八人,來自宗隋各地的官員之家,個個根紅苗正,家底都經過了仔仔細細的盤查,以保證萬無一失。
然而,一個人藏東西就是一百個人也找不到,就在這次參選秀女的隊伍中,有一輛馬車里就坐著兩個人,一位小姐,一個丫鬟,其中小姐十六七歲模樣,身著淡綠色衣裙,面容清麗,打扮得也素雅,看起來沒有其它秀女那樣刻意的描眉畫眼戴花,可也正因為此而襯托出了她的與眾不同來。就好像是烈日炎炎之下的一溪清泉,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綠衣女子面色沉靜,不見喜氣,也不見初次進京的好奇,只是靜靜地坐在車里,甚至還對正掀了簾子往外看的丫鬟說:“把簾子放下吧!沒什么好看的,總歸就是比咱們原來的地方更大一些,更熱鬧一些罷了。”
丫鬟也很聽話,自家小姐讓放下就放下,然后身子正了回來與小姐面對著面,誰也不再說話。
馬車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綠衣小姐終于又開了口,是問身前的丫鬟說:“你可知道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什么人是在他安排下進了京來的?”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據說他的女兒遍天下,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咱們也暗地里打聽過,可還是不知道其它人都隱藏在何處。這次進宮也一樣,來下命令的人說,不必知道彼此身份,進了宮以后也不用顧及旁人,只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活得好就行。總歸能夠在后宮里活下來、并且得到皇上寵愛才是最要緊之事,達不到這一點,咱們就是顆廢子。”
“是啊!”綠衣女子嘆息了一聲,“你說得對,只有活下來,并且得到皇帝寵愛才能夠幫得上他,否則,我們對他來說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是不會管我們的死活的。”她冷哼一聲,“說什么父親,有這樣的父親才是最不幸之事。”
“小姐。”丫鬟趕緊勸道:“這樣的話可莫要再說了,咱們進都進了京來,就必須得接受這個命運的安排。想想還在錦誅州的老爺和夫人吧!如果咱們不配合那端木安國行事,老爺和夫人還有全府人的性命就都岌岌可危。端木安國行事狠辣,他若發了狠,殺了咱們一府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綠衣女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想到錦城的那個家,想到從小當養她到大的父母,還有祖母,還有兄弟姐妹們,她那顆原本為自己憤憤不平的心也逐漸的平靜下來,面上也泛起了笑意,“是啊!為了他們,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只要他們能夠繼續平靜地生活,我受些委屈又何妨呢?”她說著,又看了看面前的丫鬟,問她道:“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生下來的工具,我是,你也是,可是我從小有疼愛我的養父母,他們甚至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并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的事實,我前面這十六年過得還是幸福快樂的。可是你卻不同,我們實為姐妹,可是從小到大卻是我為主,你為仆,你會不會覺得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