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頤趕緊道:“母親說得哪里話,守護鳳家子嗣是兒媳的重要職責,兒媳既為鳳家主母,那韓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就跟我的孩子是一樣的。即便昨日老爺自己不過去,康頤也是要勸著老爺過去的,只是沒想到驚動了母親,讓母親跟著擔心了。”
老太太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左右那孩子生出來也是要叫你母親的,將來能不能有出息,還是要仰仗于你。不只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府里其它的少爺小姐們,也是一樣。”
“兒媳謹遵母親教誨,定會善待府里的每一個人。”康頤笑意滿面地答應著。
老太太見她態度甚好,這也就放下心來,再看了一眼那幾名妾室,再對康頤道:“你且坐好,讓她們給你敬茶。”
康頤趕忙端坐,自有丫頭端了茶水到三位妾室身邊,那三人接過茶,走到康頤面前就要下跪,康頤突然開口道:“不必跪,韓妹妹身子重,這跪禮就免了,你們將茶給我就好。”
三人看了一眼老太太,見她點頭,這才依了康頤的話,只微躬了身,站著就把這茶給敬了。
妾室敬完茶之后就是孩子們見過母親,因為昨日已經行過大禮,今天不過是打個招呼便好,也沒有什么儀式。鳳羽珩也站在人堆里跟康頤客氣地說了幾句,一切看起來都是風平浪靜。
總算是把規矩都走完,見鳳羽珩并沒有向她難,康頤心底微松了口氣,她還真怕鳳羽珩又挑事非,別的到沒什么,只是怕惹得老太太心煩。
見眾人都坐了下來,老太太開口問了韓氏:“你今日有沒有覺得舒服一些?”
韓氏笑著點了點頭,“今日好多了。還是二小姐說得對,懷著身子心緒不寧,總得枕邊有老爺給鎮一鎮,才壓得住府里的陰氣。”
“呸呸呸!”老太太氣得吐了幾口,“一大早的你說什么瘋話?哪里來的陰氣?”
韓氏住了口,粉黛卻插了話道:“韓姨娘說得也沒錯,如今府里就只有父親一位男子,整個后院兒全是女人,可不是積了陰氣么。姨娘是懷身子的人,在這方面感受定是最深的。”
老太太本是想再喝斥粉黛一番,可再又想想,粉黛說得似乎也挺有道理,這事要是放在平時根本就不算事兒,韓氏懷了身子,讓鳳瑾元陪著也就就陪著了,可鳳瑾元與康頤到底是新婚,洞房當晚睡在妾室屋里已經很不像話了,難不成還要再陪到韓氏臨產?
沉魚看著粉黛和韓氏二人心里就有氣,她就不明白,這粉黛到底是鬧騰什么呢?康頤入府的好處她已經說過一百八十遍了,為何這個四妹妹就是聽不進去?
她皺眉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道:“昨日喜宴上,我看到五殿下也來了,席間偶有向四妹妹這處看來,想來也是念念不忘的。以前咱們府上也沒個做主的人能為咱們姐妹的婚事說上話,但如今不同了,凡事有母親給咱們做主,四妹妹若是有什么心事,可是得記著跟母親多說說呢。”
她拿這事兒去提點粉黛,可算是點到了粉黛的心窩子里,當下就閉了嘴,眼珠一轉,再開口時,之前的話就有了顛覆性的扭轉:“聽說供請個菩薩能保平安,粉黛就想著,父親總這么陪著姨娘也不是個事兒,咱們家佛堂不是有供著菩薩嗎?能不能請到玉蘭院兒一尊?由姨娘親自供奉,一來靜靜心,二來也壓壓宅。”
老太太知道這是沉魚在解圍,雖說拿五皇子出來說事不太惹她開心,但若是不提這個事怕還真壓不住粉黛。好歹是能把鳳瑾元給省出來了,老太太便也點了點頭,“到是有一尊翠玉觀音,回頭叫趙嬤嬤帶著你去請吧!”
康頤亦感激地看了沉魚一眼,然后對幾個孩子道:“你們既然叫我一聲母親,我便要擔負起做母親的責任。以后不管有什么事,盡管找母親來說,在我心里,你們同茹嘉的份量,是一樣的。”
老太太覺得這句話說得甚是好,連連稱贊,隨即又想起個事,便道:“從前家里沒有主母,這府上中饋一直便由我管著,現在康頤你來了,回頭我便將這中饋之權交予你,府中上下你就多費心操持吧!”
康頤一聽這話連連擺手,驚呼:“母親,萬萬不可啊!”見老太太面露疑惑,便解釋道:“康頤是千周人,從沒來過大順,對大順這邊的一切情況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什么東西是好的,也不明白外頭的東西都要賣多少銀子,甚至連大順人常吃什么菜都是一知半解的,母親,這個中饋兒媳萬萬管不得。”
老太太本就不太舍得交出中饋,眼下聽她這樣一說,到覺得也是有理,便點頭道:“也好,那你就跟著我多學些日子,待熟悉之后再交給你掌管吧!”
話說完,就見外頭有個小丫頭匆匆地跑了進來,向眾人俯了俯身,一臉憂色地道:“稟老太太、夫人,九,九皇子到,到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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