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頭,好笑地看著那幾位姑娘,不解地問:“你們喜歡收藏?”
這話到是問得幾人一愣,那第一位動手搶碗的人答了話:“我們只是口渴。”
鳳羽珩點頭,“哦。”可目光再往幾人手里瞅去,卻又搖了搖頭,一臉遺憾地道:“我從小在山里長大,見慣了粗野的山村丫頭,回京之后才聽說京中貴族家的小姐們個個都是極有家教涵養的閨秀,卻不想,我竟是誤解了。”
“你這話是何意?”那位小姐竟然不禁激,一聽鳳羽珩如此說話,當場就作了:“你是說我們沒有教養?”
“不然呢?”鳳羽珩攤攤手,“與人搶茶碗,這我還能理解為你們實在是太渴,但你看看你們,人人手里都握了兩只茶碗,這是有多渴,要兩只手一邊握一個左右開弓的喝?只怕男人喝酒也沒有這么豪邁吧?”
幾人被她說得好一陣臉紅,明明在家里的時候就聽說御王現在失了勢,連帶著他未來的王妃也跟著頻頻受罰,早就沒了往日的尊榮。如今在皇上跟前最有份量的人是景王,她們何必還像從前那般去在意鳳羽珩?更何況,這九位皇子中,七皇子玄天華和九皇子玄天冥那都是京中小姐們心尖尖上的人,雖說玄天冥如今傷了腿壞了臉,但也能把那份愛慕成功地轉化為愛憐。
總之在這些姑娘們心中,鳳羽珩就是毀了她們男神的罪人。
“正如你所說,我們姐妹喜歡收藏。”那位小姐到底是不甘心,又開了口:“元王府的茶盞很不錯,我們準備一人帶一只回去收藏把玩。”
“哦。”鳳羽珩表示領會,“那便收好吧,記得走時跟王府的人報備一聲,別讓人家以為丟了東西,再大肆的查找可就不好了。”她一邊說一邊沖著一個正好走到近前的侍女招手,“你過來。”
元王府的侍女對鳳羽珩極為尊重客氣,立即到她面前行禮:“奴婢見過縣主,請問縣主有何吩咐?”
鳳羽珩指了指身邊幾人,故意揚了聲道:“她們看上了元王府的茶盞,準備一人帶一只回去收藏,你去幫著包起來吧,可別摔壞了,幾位小姐是會心疼的。”
那侍女一愣,“這不過是普通的茶盞,雖然也算精美,卻也不值得收藏吧?”
那幾位小姐被兩人的話撞得個大紅臉,再看看那些聽到這幾句話的人們紛紛往這邊看過來,不由得低下頭去。此時此刻她們心里就只剩下了兩個字丟臉!
可惜,丟臉的事卻還沒完,今日宴客的東家,二皇子玄天凌正攜著王妃從配殿走了來,也不怎么的,好巧不巧的就把這一番對話給聽了去,不由得哈哈大笑“沒想到我元王府的茶碗也這般招人待見,來人!多備幾套,給幾位小姐帶回去賞玩。”說完,還不忘沖著鳳羽珩不著痕跡地擠了擠眼,隨后又補了一句:“如果本王沒認錯,這幾位應該是趙大人、周大人、齊大人、甄大人還有孫大人家的千金吧?不必跟本王客氣,看上了什么盡管開口,本王定不會吝嗇這些身外之物。只是這東西小姐們品鑒得如何,可要記得明日讓幾位大人在散朝后來與本王說說。”
那幾位小姐一聽這話臉都白了,女兒家的小心思若是鬧到父親的朝堂上,豈不是成了大笑話?
可再看二皇子,卻已經攜著王妃走上主位,她們再想辯駁幾句也都沒了機會,不由得都蔫了下來。
鳳羽珩笑笑,嘮家常一般說:“再失勢,他也是皇上的兒子;再不受寵,我好歹也被人叫一聲縣主。幾位小姐若是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怕是真要給你們的父親惹去麻煩了。”
她話說完,有侍女重新送了茶盞過來,連里頭的茶都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這是飛宇殿下給縣主特地沖泡的茶。”小侍女沖著鳳羽珩笑笑,將茶盞遞到鳳羽珩跟前。
此時,主人已經落座,賓客們便也紛紛離開各自的小圈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沉魚身邊也總算清靜了些,卻還是有一些小姐不愿意走,眼睛簡直掉到那些白水晶上,怎么都移不開。
二皇子玄天凌環視宴廳一圈,隨后朗聲大笑:“小兒年幼,本不該辦什么勞什子的壽宴。但這小子生*熱鬧,非纏著本王和他母妃把大家都叫來,就圖個樂呵。想著左右是小孩子,便只請了夫人小姐們。本王原本還擔心會招待不周,可剛剛聽說有幾位小姐相中了府上的茶碗,這到讓本王甚是欣慰啊!”
元王一番狀似玩笑的話逗得人們直樂,有心之人卻覺得這是元王在跟鳳羽珩示好。
“不是說她失寵了么?”
也有人想到了另一方面:“聽說那濟安縣主曾救過小皇孫一命,元王對她示好不過是感激罷了。”
鳳羽珩端著茶盞正一口一口地喝著,黃泉卻在這時輕輕地捅了她一下,然后往沉魚那邊遞了個眼色。
她余光瞥去,剛好看到一名王府侍女正俯在沉魚身邊輕聲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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