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太太大驚,“粉黛怎么會跟周夫人扯到一塊兒去?”她越聽越心急,不由得催促抬椅的人:“快,快一點,萬萬不可讓貴人久等。”
抬椅的奴才腳步加快,不出半盞茶的工夫,老太太就已經進了牡丹院兒。
粉黛就站在門口,一見老太太來了趕緊就迎上來。可還不等說話,就見老太太揚起手中權仗,一棒子就砸到粉黛背上,打得粉黛嗷嗷大叫。
“你還有臉叫!”老太太氣得直哆嗦,卻又不敢大聲叫罵,生怕里頭的周夫人聽到,只能壓低了聲道訓斥她:“是不是你把周夫人給請到府里來的?你小小年紀,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粉黛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沖著老太太頂嘴道:“是善心!我也是怕二姐姐出事到時候御王府怪罪到咱們鳳家頭上,祖母,您不能一味地向著二姐姐,不管咱們其它姐妹的死活呀!”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沉魚,就指望著沉魚能幫她說句話。可沉魚似沒看懂她求助的目光,到是說了句:“四妹妹,你此事做得太莽撞了。”
實際上,沉魚恨死鳳粉黛了。
這若放到平時,她定會跟著粉黛一起坑鳳羽珩一把,但是眼下,她可真是怕鳳羽珩出一點點差錯。只有鳳羽珩平平安安的,過些日子她的那件事才能成行,一旦鳳羽珩出事了,她要怎么辦呢?這鳳粉黛早不難晚不難,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叫她如何能不氣。
“祖母快些進去吧。”沉魚無奈地催了老太太一句,“別讓周夫人久等了。”
老太太趕緊揚了揚手,讓抬椅的人繼續走。
直到進了牡丹院兒的堂廳,看到周夫人正在客位上端坐,老太太這才惶恐萬分地在趙嬤嬤的攙扶下從軟椅上下了來,想要彎腰行禮,可這腰直著還行,彎可就費勁了。
周夫人見鳳老太太這樣也知必不是裝出來的,于是擺了擺手,“老太太舊疾在身,就不必多禮了,一起坐吧。”
“多謝夫人。”老太太面帶感激,在趙嬤嬤的攙扶下坐到主位的椅子上,卻也不忘問出最關鍵的話:“不知夫人造訪,可是有事?”
周夫人看了一眼跟著鳳老太太回到堂廳來的粉黛,面帶疑惑地道:“不是鳳家派四小姐到御王府將老身請過來的么?”
鳳粉黛一哆嗦,這句話告訴她,這位周夫人跟鳳羽珩簡直就是同一種人。
可她到御王府去這是事實,又是偷著跑出去的,眼下被人當著老太太的面擺上一道,她也無話可說。
見粉黛低頭不語,老太太用權仗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大聲道:“給我跪下!”
粉黛撲通一聲就跪到地上了,可嘴上卻還是死咬著同生軒那邊的事情不放:“祖母,粉黛也是為了二姐姐好。這種事情如果由旁的人去告訴御王府,性質可就變了呀!”
周夫人看著這位鳳家的四小姐,目光中鄙夷之色越來越重。從前只知鳳家主母愛生事端,再又聽說那個大女兒不是個省心的主。如今看來,這鳳府還是真犬狼之窩,就連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都這般的攻于心討招人厭煩,她們未來的御王府還真是命苦啊!
“老太太,你們所說的到底是何事?可否為老身解惑?聽起來還與咱們府上未來的王妃有關?”
“這”聽到周夫人問,老太太一時不知該怎么答。
粉黛卻搶著道:“就是我在王府門口與您說的那個事呀!二姐姐跟七殿下在同生軒里已經共處幾日了,七殿下都沒有出來過。”
“粉黛!”老太太心都跟著哆嗦,這丫頭居然膽子大到敢背著她把這件事情往御王府里捅,這是瞧著鳳府近來太安生了,想要變著法兒的生事不是?“休得胡!”
“不是胡!”粉黛一口咬定這個事,“那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粉黛怎么敢胡說?”
“周夫人。”老太太緊著解釋,“小孩子家不懂事,您可別聽她亂說,回頭我一定重重責罰,再不濟,也可以把人送出鳳府,萬萬不會讓她污了阿珩的名聲。”
“你們鳳家這就是在玷污王妃的名聲!”周夫人突然大怒,猛地往桌上一拍,震得桌案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王妃在縣主府為御王殿下治腿,七殿下奉圣上口諭前往縣主府陪同,怎的到了你們鳳家人口中,就成了七殿下與御王妃有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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