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元無奈地點點頭,“兒子盡力吧。”
母子二人在屋內聊著,卻沒想到屋外的窗根底下,沉魚慢走了幾步,聽得個真真切切。
沈氏要被永遠的留在廟里了,雖說名義上還是主母,她也還是嫡女,但畢竟不住在府里,名不正不順,今后她這個大小姐在外人面前還有什么臉面?
沉魚面色蒼白,踉踉蹌蹌地走回自己的院子。再想想,卻又折了個方向,去找鳳子皓。
畢竟事關她們二人的母親,她心煩意亂時,這個哥哥總得給拿個主意。
卻沒想到,才到鳳子皓屋門口,就被他帶來的小廝給攔住了“大小姐不能進去。”
鳳沉魚挑眉:“為何?我找哥哥有急事。”
小廝還是搖頭,“急事也不行,大小姐現在真的不方便進去。”
鳳沉魚怒了,猛地推開小廝“讓開!”
那小廝沒想到向來嬌弱的大小姐竟會發如此大的脾氣,被推得一個咧斜,而鳳沉魚卻已進到屋內。
里頭的人萬沒想到竟有人硬闖進來,就聽鳳子皓極其不滿地吼了一句:“給老子滾出去!”
鳳沉魚一眼就看到榻上的鳳子皓正死摟著一個小尼姑,不顧那小尼姑含淚掙扎,一雙手不老實地上下撩動。
她愣在原地,氣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
老天爺為什么要給她這樣的哥哥和母親?都說她是鳳命,是要母儀天下的人。可到底要她憑什么去母儀天下?就憑這張臉?就憑她父親是丞相?
可她也有一個上不去臺面的母親和哥哥,有這兩個人在,她這母儀天下的路要走得多辛苦?
“沉,沉魚”鳳子皓沒想到竟是他這個天仙妹妹,一時尷尬不已,想放開小尼姑卻又有點舍不得。“你怎么來啦?”
小尼姑求助的看向沉魚,鳳沉魚卻根本沒心思管別人,看著鳳子皓,越來越覺得絕望,只丟下一句:“鳳子皓,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哥哥?”轉身就走。
丫鬟倚月緊跟在沉魚身后,狠狠地瞪了鳳子皓一眼,一雙小拳頭在袖子里握得死死的,上齒咬著下唇,心里憋著一股悶氣。
這倚月今年十六了,比沉魚還大兩歲,卻沒有人知道,她早在十二歲那年就成了大少爺鳳子皓的房里人。鳳子皓那時還沒有出府求學,是京城里有名的紈绔大少,又偏愛年幼的小姑娘,這倚月著實做了一陣子少奶奶的夢,卻沒想到,這么多年下來,被鳳子皓收入房的丫頭一個接著一個,若不是她一直在沉魚身邊侍候著,鳳子皓連她叫什么名字都快忘了。
主仆二人各懷心事,默默地挨過了一個下午,直到晚膳后,鳳沉魚打發了倚月,親自到廚房去給沈氏熬了一碗素湯,又親自端了過去。
沈氏腿上臉上都是傷,上身也有被玄天冥抽出的鞭傷,正窩在榻上不愿動。玉滿堂三個丫頭輪流在屋里看著,就怕她又情緒突然激動沖到外頭去鬧事。
沉魚到時,沈氏正在罵滿喜倒的水太燙,直嚷嚷:“我再怎樣也是鳳家的主母,你們這些小賤蹄子別以為我不管中饋就是失了勢。哼!老太太還能活幾年?我熬也把她熬死了!鳳家的中饋早晚還是要回到我的手里。”
如果從前的沈氏這樣說話,沉魚還能勸勸她不要動氣之類的,可現在卻完全沒了那樣的心思,只覺得沈氏臉上那道疤特別丑也特別惡心。還有這一身肥肉,一看過去就能讓她想起昨日那舞陽郡主罵沈氏是豬。
她現在也覺得沈氏是豬,還是一只沒有腦子的豬。
有這樣的母親和哥哥在,她還談什么前程?還妄想什么母儀天下!
“哎呀沉魚!”沈氏說著說著就看到了正端著素湯走進來的沉魚,樂得眉眼開花,“沉魚快來!母親想著你呢。”
鳳沉魚強壓住心中不快,緊走了兩步到沈氏近前,道:“見母親晚膳也沒用多少,女兒親自下廚做了碗素湯,端來給母親嘗嘗。”
滿喜要去端湯,沈氏沒讓,激動地自己把湯端了過來。“我女兒親手為我做的湯,我自己來拿。”
沉魚心里一陣抽搐。
“我的沉魚就是乖。”沈氏一邊拿起湯勺一邊念叨,“從小到大就只有沉魚最聽話,我記得小時候啊,有一次你病了,我急得團團轉。那時你父親還不是丞相,家里沒有大夫,我也不是主母,沒那個權力半夜差使下人出府去請大夫,只好去姚氏的院兒里跪著,求你父親出來看看你。”
沈氏一邊說一邊舀了一勺湯,面帶微笑的送到自己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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