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立即有兩名侍衛上前,拖著沈氏就扔回馬車上。
鳳瑾元也被舞陽郡主的話給嚇怕了,老太太則早就跌坐到地上。
皇上寵愛舞陽郡主的事人人皆知,雖說還沒到寵愛九皇子那種程度,但那也是不容人挑釁的啊!就像人家郡主說的,皇上都舍不得罵她,今天讓沈氏給罵了,憑什么?
“臣,叩請王妃郡主寬恕。”鳳瑾元覺得臉都被人家踩到腳底下了,堂堂正一品大員啊,居然就為個女人家家的事要受這般屈辱。
老太太這時卻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對了,姚氏在!”她用肘間撞撞鳳瑾元,“快,快讓姚氏出來給王妃請安。”
鳳瑾元也反應過來,趕緊小聲招呼下人,“把姚姨娘請過來。”姚氏與京中許多貴人都有交情,這個他是知道的。畢竟姚家幾代都是御醫,根基太深了。
鳳羽珩瞧見這番小動作,心下不痛快起來。憑什么沈氏捅了簍子要她的娘親去收拾殘局?她爹跟奶奶想得真美啊!
“娘親。”她拽了下姚氏的衣袖,“人家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實話實說,沒必要為任何人掩飾。”
姚氏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聽阿珩的。”
有下人將姚氏帶到文宣王妃的馬車跟前,那舞陽郡主看了姚氏一會兒,到是主動蹲了下來,然后巴巴地問姚氏:“您是以前那個柔姨?”她生得比鳳羽珩早兩年,那時姚家還興盛著,姚氏與文宣王妃走得極近,舞陽郡主出生之后她每月都能見到好幾次。直到三年前突然去了西北,才斷了聯系。
此刻聽見舞陽叫她柔姨,姚氏的眼淚嘩的一下就掉了下來,難為這孩子居然還能記得她。
“柔姨別哭呀!”舞陽郡主急得直給姚氏擦眼淚,“柔姨你這么多年都不來看天歌,還以為你不喜歡我了。”
“傻孩子。”姚氏的淚根本就止不住,“柔姨每天都想著你,只是柔姨這些年去了很遠的地方,回不來京城。”
馬車里也傳來一聲嘆息,終于有小丫頭將車簾子掀了起來。只見里面一個穿著常服的貴婦走了出來,在下人和舞陽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她年長姚氏幾歲,兩人從來都以姐妹相稱,久別重逢,四目一對便抱頭痛哭。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跟著抹眼淚。
鳳家老太太又在心里后悔當初決定做得太草率了,如今想想,沈家能給鳳家帶來財富,可姚氏卻能給鳳瑾元另外的一種支持啊!
“妹妹什么也不用說,姐姐都懂。”終于止住哭聲,文宣王妃拉著姚氏的手,狠狠的瞪了鳳瑾元一眼,再一偏頭,直接往鳳羽珩和鳳子睿那處看去。
姚氏趕緊沖她們招手,見鳳羽珩拉著子睿走到近前,這才說:“姐姐你看,阿珩和子睿都長這么大了。”
鳳羽珩從未見過文宣王妃和舞陽郡主,原主離開鳳府之前是嫡出的大小姐,鳳家每日都為她安排了學不完的功課。再加上原主也是個醫學愛好者,只要稍微有點空閑就一頭扎到姚家去纏著姚老太醫學醫理,哪里有時間跟沈氏去串門子。
姚氏那時到是經常跟她提起文宣王府,但原主那勝子,從來與世無爭,更不喜跟權貴打交道,多半都是一笑而過,根本就沒上過心。
卻不想,如今竟是在這般光景下,由她鳳羽珩的靈魂替代原主來見這一面。
她拉著子睿款款下拜,不生不疏,開口就道:“阿珩見過郡主姐姐、見過王妃。”
文宣王妃笑道:“這孩子,跟天歌叫姐姐,怎就跟我叫起王妃了。”
姚氏也道:“阿珩,叫嵐姨。”
她便再重新拜過:“阿珩見過嵐姨。”
鳳子睿也學著她的樣子跟著行禮,卻是像模像樣地雙手抱拳,像個小大人,直哄得文宣王妃又是哭又是笑。
總算是沖淡了些多年離別的思念,這才又冷眼瞅了瞅鳳家一眾人,面色一沉,王妃的架子又端了起來:“當年家父突發疾癥,是姚太醫將妙手回春,將他從鬼門關搶了回來。我們葉家從此便視姚家為恩人,鳳相,這事你可知道?”
鳳瑾元神經一顫,葉家?云麓書院的山長、帝師葉榮?
冷汗瞬間濕透全身。
...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