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臉都白了,她拿這些衣裳時鳳羽珩已經被趕出府,雖說是不合規矩,可也沒人說什么。如今被鳳羽珩這樣解釋一番可不是好事,鳳沉魚或許礙著面子不好怪她,但沈氏還在呢!
果然,一聽這話,沈氏立馬又炸毛了“我大順朝嫡庶有別,庶女穿著嫡女的衣裳算是怎么回事?四丫頭,可是怪母親平日里虧待了你沒給你做好衣裳?還是說你只稀罕嫡女的東西?”
粉黛趕緊站起來解釋:“沒有沒有!母親,粉黛從來沒有覬覦嫡位的意思,當初是看二姐姐走了才拿去穿的,如果二姐姐沒離府,粉黛是萬萬不敢的。”
“沒離府?”沈氏很會挑字眼兒找毛病,“你還指望她沒離府?”
“粉黛沒有!”鳳粉黛就覺著一對上沈氏,那是一百張嘴也辨不過去的,因為她這位母親根本就不講理。不但不講理,她還根本就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沈氏這回也學聰明了,光自己較真兒不行,得把老太太也拉下水。“您看這事兒是不是得有個說法了?府里的規矩可不能壞。”
老太太眼一翻,她可不是那么好拖拽的,沈氏這樣說,她便把球又給踢了回去:“你是當家主母,立規矩的事怎的還問起我來了?”
沈氏吃了個癟,心里更不痛快,“四丫頭,近日就在屋子里抄抄女戒,沒事不要出門了。”
一句話,宣了粉黛禁足。
鳳粉黛自然不敢跟沈氏對著干,委屈地行了個禮,表示自己認了。
可轉過頭,狠狠的目光就瞪向鳳羽珩。
她可不會忘,今日之事都是這個二姐姐挑起來的。一個被趕下嫡女位的人居然還敢這般囂張,早晚有一天這筆帳她會算回來。
鳳羽珩沖著那道兇狠的目光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到是又沖著鳳沉魚說了句:“既然母親已經罰了四妹妹,大姐姐就不要再怪她了吧。”
鳳沉魚也憋了一肚子氣,什么叫不要再怪?她什么時候說怪了?雖然心里是不太痛快,但面子上可從來沒有跟誰過不去過。
當下沖著鳳粉黛展了個安慰的笑,“四妹妹不用放在心上,姐姐從未怪過你。女戒姐姐幫你一起抄,母親不會生氣的。”再轉過頭沖著沈氏:“是吧,母親?”
沈氏自然不會撫了親生女兒的顏面,笑著點了點頭:“母親當然不會生沉魚的氣。咱們沉魚就是明事理,又友愛姐妹,是最當得起鳳府嫡女這個位份的。”
“沉魚本來就是嫡女,自然當得起!”門外一個嬌媚的聲音揚起來,再帶了兩聲咯咯的笑,人人皆知,這是四姨娘到了。
四姨娘韓氏是最后一個入府的,卻跟三姨娘安氏同年生下孩子,前后只差了四個月。
這韓氏生得一副媚態,又天生媚骨,別說男人了,連很多女人一見了她的笑骨頭都跟著發麻。
她原本是個藝館里的清倌兒,鳳瑾元有一次陪人應酬,一眼就把她給相中了。回府之后不顧老太太的反對,硬是把人從后門給抬了進來,還給了四姨娘的位置。
這些年,韓氏的恩寵從未斷過,鳳瑾元更是從此再沒納過任何一個姨娘。再加上如今的沈氏就是鳳瑾元寵妾滅妻的成果,鳳粉黛就總有一種錯覺,認為她爹同樣的事能做第一次就能再做第二次,保不齊哪天沈氏下臺,她的姨娘韓氏就上去了。
再說韓氏這一聲媚語,聽得屋里眾人除了鳳粉黛之外都是好一陣嫌棄。
她再好看,再能籠絡人心,那也是對男人和外人,同府里的女人是一個也看不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