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了。
大約二十分鐘之后,一輛出租車在門前停下,一身素色休閑衣的陳柔出現在了我們的眼中,她除著背著行頭之外,還提著一只塑料袋,見到我,往桌上一扔道:“吃早餐!”
我的心里一暖,從一開始見到陳柔開始,她給我的感覺是冷,非常冷,在一段時間里,我還擔心以后恐怕很難相處,但是真正相處下來,我才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女子。
如果是真的生性冷淡,是不會想到給我帶早餐的,當然更不會帶我最愛吃的過橋米線。
也不顧桌上剛才放過尸體,我取筷子,便開始吃起來,陳柔則在楊阿姨的帶領下去看楊文去了,楊文除了臉色灰白,一副死人相之外,其它還好,以陳柔的化妝水平,我估摸著最多四十分鐘就好!
陳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楊文一眼,讓楊叔和楊武幫忙,將尸體抬回屋里,又問楊阿姨要了一張楊文生前的照片,然后就將他們都趕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楊阿姨一直盯著陳柔看,目光有些特別。
楊武不死心,扒著門縫往里看,里面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楊武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仍舊什么也看不清,只好做罷!
見我還在安然地吃著早餐,對我過硬的心理素質很是佩服,走過來問道:“小師父,這姐們是干嘛的啊?”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是我的搭檔,替死人化妝的,柔姐的化妝術很高明的,如果哪天你死了,可以找她幫你化妝!”說到這里,我咧嘴一笑。
楊武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說哥們,這樣的玩笑可不能開!”
我不理他,繼續吃米線。
這時候,楊阿姨將楊叔和楊武趕到了一邊,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小師傅,這位陳柔女師傅好美啊!”
“哦!”我知道這是搭話的引子,沒有任何的的反應。
“她是哪里人啊?”楊阿姨問。
我搖頭:“我哪知道啊!”突然想起一事,問道:“楊阿姨,我怎么覺得你對她特別關注呢!”
“哪有,哪有……”痛失一子,楊阿姨的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她沖我擺擺手,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目光很是迷茫,過了一會兒按捺不住地說道:“小師父,我跟你說實話啊,我總覺得這個陳柔師傅有些面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我聽到這里,頓時來了興致:“阿姨,你以前見過柔姐?”
楊阿姨搖頭道:“記不清了,只是有些面熟,記不清有沒有見過,所以才向你打聽嘛!”
我苦笑:“楊阿姨,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哦!”楊阿姨又問道:“那……陳柔師傅多久才能為文兒化好妝?”
“這個么!”我如實說道:“估計得費此時間,這樣吧,這都九點了,你們估計也都餓了,去吃點東西吧!等你們吃完了,這邊估計也好了!”
家門不幸,老兩口哪里還吃得下東西,不過,人是鐵,飯是鋼,再怎么不想吃,還是得吞咽點東西養著的,老兩口去廚房做面條,不一會兒端了上來,三大碗面,還有一只空碗,不用說,這是給楊文留的。
看著那只空碗,我感覺有些心酸,我的父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但是,直到今天,每天吃飯的時候,母親都會在桌上擺多一只空碗,一雙筷子!這無關迷信,這是對逝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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