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活著?”村長哆嗦著嘴唇反問,“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整個人一愣。
真真,因為這個名字。
我叫槐煙,并不是什么真真。
但顯然,那東西把我認成了真真,這才讓我逃過一劫。
村長長舒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塞給我:“后半夜村里來了人,帶走了你奶奶的尸體,交代我如果你活著從山里出來,就把這個給你。”
信封里有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壩下村,風家。
·
我重新回到家里,洗漱之后換了身干凈衣服,又從奶奶房間的衣柜里翻出那四本婚書,馬不停蹄的趕到鎮上。
一直等坐在了出租車里,我才慢慢松懈下來。
手指輕撫眉心,那兒有一枚梅花形胎記。
所有見過我的人,都感嘆它好看。
可是他們不知道,從我出生起,每年二月二生日那天,這胎記就會變成血紅色,冰寒刺骨,猶如鋼針一般刺入骨髓,讓我生不如死。
隨著年齡的增長,每年二月二,我身上都會新長出一枚一模一樣的胎記。
從一歲到十二歲,從眉心到喉管再到雙肩、雙手……
那些胎記連成一片,猶如一條昂首望月的長蛇纏遍我全身,卻堪堪少了蛇尾。
奶奶說,這是我們鎖龍村的詛咒,如果我身上再長出第十三枚梅花形胎記,便活不成了。
那一年,奶奶忽然離家半個月,再回來,手上多了四本婚書。
她竟給我定下了四門婚約,說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我身上的詛咒,暫時保我性命。
壩下村風家就是其一。
奶奶說過,這四門婚約就是我的保命符,對方受了她的恩,除非我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否則婚約一直有效。
違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今奶奶剛死,村民便綁我去獻祭,風家連夜帶走我奶奶的尸體,怕是要逼我親自上門退婚。
樹倒猢猻散,他們都想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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