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蕭攸瀾牽頭,東宮親衛與幕僚一起在書房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南雪音并沒有參加,而是提前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蕭攸瀾。
另外,烏墜如今作為東宮的一份子,也參加了這個會議。
他當初是為蕭鳴玉做事的,蕭鳴玉在奉都的很多人手安排,他都清楚,這也是他可以參與會議的重要原因之一。
會議很快結束,眾人依照安排各自出發。
南雪音和小羊就在書房出來不遠的小院,有的人行色匆匆,并未注意到她,但也有的人眼尖,一下發現了她。
烏墜出來的時候,一眼見到了南雪音。
“你今日這裝束,倒是令我回想起從前。”烏墜笑,說著,還順手摸了摸小羊的大腦袋。
南雪音明白他的意思。
從前南雪音在端王府上時很少裝扮,平日頭發要么弄個木簪子簡單束起來,要么用一根深色的發帶綁著。
烏墜和南雪音時常一起出去完成任務,她過去的模樣,他看在眼中,十分熟悉。
直到進了東宮,南雪音的鬢發之間有了許多精致的花樣。
后來烏墜也是看在眼里,有那么一段時間,烏墜甚至忘記了從前的南雪音是什么模樣。
今晚,南雪音又變回了從前的素凈裝束。
南雪音勾了一下唇角,“因為今天要做的事情,和從前也大差不差。”
語之間,蕭攸瀾也從書房出來了。
南雪音的視線倏然移到了蕭攸瀾的身上。
從前,她總是一身黑衣,面無表情地站在蕭鳴玉的身后,用她自己的臉,但更多的是用自己易容出來的不一樣的臉,她手執刀劍,義無反顧地保護蕭鳴玉的安危,即便自己傷得遍體鱗傷,也是在所不惜。
但是如今,她將站在蕭攸瀾的身邊。
相同的是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和蕭鳴玉的地位從不平等,然而,蕭攸瀾卻將她視作妻子。
蕭鳴玉用那些恩情與所謂的喜歡困住她,她如今卻是心甘情愿留在蕭攸瀾的身邊。
“走了。”
南雪音簡意賅對烏墜說了兩個字,便掠過他的身旁,徑直走向了蕭攸瀾。
小羊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烏墜看著她,又看著她與太子爺彼此低聲交談了兩句,二人并肩向外走去,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慨。
他嘴上說,南雪音這樣令他回想起從前,可是真要說起來,從前與今日也不一樣。
從前南雪音已經出落得足夠美麗,但大部分時候,她都會用厚重的人皮面具遮住自己的容顏,即便不易容,她也總是沒什么表情,看起來冷漠又疏離,沒有人情味,像個假人。
如今南雪音即便沒有任何華美的裝飾,眉梢眼角卻看起來溫柔親切很多。
是的,溫柔,親切。
這樣的字眼,居然有朝一日會出現在南雪音的身上,烏墜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覺得,這是因為太子爺將她養得實在很好。
像是一朵干枯的花,在太子爺的精心澆灌之下,舒展枝葉,濃郁綻放。
夜色濃重,烏墜忽然聽到有人遠遠地叫他:“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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