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抬起頭。
王夫人道:“你若是勸不動,也不必勸了。才十幾歲,脾氣便刁鉆成這樣,今后還有誰敢娶她?去了婆家,肯定是要被嫌棄的……”
“我去試試。”
南雪音說著,起身離開。
聽見她敲門,南驪珠還是很不耐煩:“我說我不吃!別叫了!叫破喉嚨我也不吃!”
南雪音溫聲開口:“咪咪叫了半天,滿院子的跑,我感覺,應該是在找你。”
房中安靜了片刻,房門輕響。
半邊門扉被拉開,南驪珠探出腦袋,眼圈紅紅的。
南雪音將懷中的小橘貓遞過去。
南驪珠抱住了咪咪,親了親小貓的腦袋:“咪咪,還是只有你最好了。”
“餓不餓?”南雪音問。
“不餓。”南驪珠說完,肚子便咕咕叫了兩聲。
南雪音聽到了,面色不改,道:“你知道南扶光帶回來什么東西嗎?”
南驪珠一聽到南扶光這個名字就生氣,皺著眉頭,恨恨道:“我才不管他帶回來什么!他的東西我一樣都不要!”
“他買了杏仁酥,據說是太子殿下最喜歡吃的。”
南驪珠一愣。
“還買了一支發簪,據說是太子殿下買過送給他喜歡的宮女的。”
南驪珠咽了口唾沫,瞅著她:“你……你是不是挑走了?”
南雪音笑起來:“我不喜歡發簪,感覺那個更適合你。”
南驪珠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那……那我待會兒再看看。”
南雪音嗯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懷中咪咪的腦袋,“好了,一起去吃晚飯?”
南驪珠嘟噥:“南扶光也在,他肯定會說我壞話……”
“我幫你。”
“真的嗎?”
南雪音點頭。
“那……那好吧。”南驪珠也的確是餓了。
安撫了咪咪一會兒,南驪珠擦去眼淚,問了南雪音好幾遍,確定看不出自己哭過的痕跡,這才跟著南雪音一起去飯廳。
大家都還沒有動筷。
見到了南驪珠,南扶光習慣性地又要開口:“哎呦,現在真是越來越有大小姐的派頭啦……”
南驪珠正要說話,南雪音握住了她的手腕,看向南扶光,道:“白鹿洞書院應當是鄴朝最好的書院之一。”
說起這個,南扶光也是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了。”
“你們放假之前,學究讓你們寫文章了嗎?你寫的是什么?學究怎么評價的?”
南扶光被問得有點兒心虛。
南冀云也跟著好奇,“是啊,你去白鹿洞書院,有多大長進我還不知道呢!”
南扶光焦頭爛額,飯都吃不下去了。
還是王夫人開口:“食不,寢不語,吃完了再說。”
南冀云這才收了聲。
但是南扶光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飯都有點兒吃不下去。
倒是南驪珠,見到他吃癟就愉快,晚飯都多吃了半碗。
始作俑者南雪音則是在一旁平靜地吃飯,一不發,眼皮都不抬一下,深藏功與名。
對面的庾讓頻頻看她。
南雪音掀起眼皮,挑眉:有事嗎?
庾讓忽然紅了臉,忙不迭低下頭。
南雪音陷入了沉默。
南驪珠和南扶光冷戰,見了面總是你一個白眼,我一個白眼,愣是大半個月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后來一天,南驪珠拉著南雪音去打捶丸。
去了院子,南扶光已經和庾讓打上了。
南驪珠對他終于說出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句話:“趕緊讓開!我和姐姐也要打捶丸!”
南扶光哼了一聲,也回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句話:“不要!你捶丸又打得不好,干嘛要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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