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搖頭。
蕭攸瀾深表可惜,“你應該看看的,那些話本都很有意思。”
穿過了月洞門,南雪音記起剛才書房中的談話,看了他一眼,“話說回來,剛才你威脅端王的那些把柄,搜集了很久吧?是不是也搜集得很辛苦?”
“那些人證物證,搜集起來的確很不容易,尤其是端王府有個很厲害的殺手……”
話說一半,蕭攸瀾收住了話頭。
因為他意識到,端王府那個總是給他們東宮添麻煩的很厲害的殺手,就是他面前的女子。
南雪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悶悶地笑了兩聲,“真是抱歉啊,我太厲害了。”
停了一下,她正色道:“但是,我想說的是,你不應該用那么重要的事情來交換我的自由,只不過是解藥,我可以去蓮州偷。”
“那怎么行?”
“你怕我逃走?”
“這是一部分原因,”蕭攸瀾抬手撩起一旁垂落下來的枝條,讓南雪音可以順暢通過,接著說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我感覺,他很喜歡你。”
南雪音疑惑轉頭。
蕭鳴玉?
喜歡她?
“你不相信?”
“不相信。”南雪音實話實說。
她覺得,蕭鳴玉對她更多的只是一種占有,好像他撿到了她,又訓練了她,從此以后她就是他一個人的奴隸,只能聽從他的號令。
蕭攸瀾的語氣卻很肯定:“他喜歡你。只不過他的喜歡,跟我的喜歡不一樣。”
前方已經可以聽見嘈雜的聲響,南雪音想說“那他的這種喜歡,我根本不想要”,視線落在人群中蕭清凌的身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那邊,是束遇和陸宴打架的地方。
二人好容易被扯開了,卻還在指著對方罵罵咧咧。
蕭攸瀾正要走上前去,南雪音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去問問他們怎么了,很快就好。”蕭攸瀾還以為她是舍不得他離開。
“你要小心靖王。”南雪音壓低了聲音。
蕭攸瀾微微一愣,“蕭清凌?”
南雪音嗯聲,“他不對勁。”
“你怎么知道?”
“直覺,”南雪音擰眉,“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蕭攸瀾看看她,“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
南雪音這才松開了他。
那邊束遇和陸宴的罵戰已經升級,眼看著又要打起來,畢竟是兩個精壯少年,一個是東宮親衛,一個常年扎在軍營里,個頂個的蠻橫有力,旁人一時半會兒竟是拉不住。
好在,蕭攸瀾及時現身。
太子爺不輕不重的一句“住手”,束遇和陸宴便不約而同地站定了,面向蕭攸瀾,畢恭畢敬地道了一聲:“太子殿下。”
“這次是因為什么?”蕭攸瀾問。
“今天是陸宴先惹的我!”束遇抬手指過去。
“束大人又惡人先告狀!”陸宴滿臉的不忿。
南雪音站在人群外圍,看著蕭攸瀾的背影,和束遇、陸宴相互指責的畫面,覺得這一幕像是教書先生在斥責不聽話的學生,也很像是做父親的在教訓不對付的兩個兒子。
“誰惡人了?剛才分明是你先……”
“瞎說!明明就是你……”
蕭攸瀾揉了揉眉心,“一個一個說。束遇,你先。”
南雪音好笑地想,他一直都這樣過來的嗎?
那還真是很頭疼誒。
“南雪音,真是好久、好久不見啊。”
忽然,南雪音聽到身后傳來少年的嗓音,壓得很低,透出隱隱的笑意,似乎是戲謔,又似乎是久別重逢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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