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攸瀾不是南雪音,身體受傷了可以迅速愈合,他倘若還要繼續親吻,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消腫。
蕭攸瀾聽后頓了一下,嗓音低低的,但是很認真,“可是我想。”
南雪音卻并不心軟,“想也不行。”
說著松開他,在榻上坐了起來,“我餓了,要吃東西。”
她睡了一下午,晚飯都沒有吃,自然會餓。
南雪音下了地,頭發有點兒亂,她隨便弄了一下。
“這會兒,東宮的小廚房已經歇下了,沒有熱乎吃食。”蕭攸瀾不緊不慢,也跟著坐起了身。
南雪音不以為意,“我自己會做。”
蕭攸瀾有點兒驚訝,“你會做飯?會做什么?”
南雪音兩手一攤:“放點水,放點面,不就可以了嗎。”
過去,她執行任務到大半夜,回到端王府,廚房里的廚子廚娘都已回房睡下,她不想把他們吵醒,就自己隨便弄東西吃,吃得最多的就是這種水煮面。
雖然難吃,但是能吃飽。
做殺手這些年,南雪音一直覺得,吃飽是最重要的了。
蕭攸瀾沒說什么,坐起身,從榻上下來了。
南雪音偏頭,“怎么了,你也想吃?”
“我給你做。”蕭攸瀾的表情格外認真。
南雪音倒是一愣,問:“你會下廚?”
“會啊。”
南雪音還以為太子爺屬于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沒想到他居然會下廚,她真是非常詫異。
東宮的小廚房中,眾人的確都已經歇下了,燭火都沒有一點,唯有月光鋪出少許光亮。
蕭攸瀾沒帶人過來,但他并不介意親力親為,自然地借著月光去點灶臺上的燭燈。
但這種事情他畢竟做得太少,燭燈點得磕磕絆絆。
在他折騰灶臺上這盞燈的時候,南雪音已繞了小廚房一圈,將其余剩下的燭燈都點了起來。
等蕭攸瀾艱難地點起了這一盞,整個小廚房都已亮堂堂的了。
而南雪音就站在燭光底下,剛睡醒,眉眼處還有未散去的慵懶,鬢發略有幾分凌亂,因為點燈比他快得多,明顯怡然自得,正挑著眉毛挑釁似的向他望過來。
蕭攸瀾驀地笑了,“這么得意啊。”
又柔聲問:“想吃什么?”
南雪音簡意賅:“好吃的。”
蕭攸瀾饒有興致:“那就吃馎饦好了。上次我們去賭坊搭救烏墜,吃的馎饦。記不記得?當時你很喜歡。”
南雪音一頓,“你會做這個?”
“之前不會,見你那么喜歡,后來便自學了。”
南雪音心下一熱,偏偏嘴硬,“你做的應該不如店里的好吃。”
蕭攸瀾便笑:“我怎么記得有人不在乎東西好不好吃呢?原本只想吃白水煮面的。”
“……”
南雪音心虛,清了一下喉嚨,轉移話題,道:“要幫忙嗎?”
“不用,”蕭攸瀾聲線柔和,“你坐在邊上等吧,一會兒就好了。”
南雪音于是在小凳子上坐下了,看看窗外月色,又看看灶臺前的蕭攸瀾。
看著尊貴的太子爺挽起了袖子,揉面、切菜、燒火,她真的有一種不真實感。
莫名奇妙地,南雪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太子爺抱著孩子哄,拍拍小后背,哼哼搖籃曲。
歲月靜好。
南雪音的腦子里只能想到這四個字的形容。
她忽然覺得羞恥,還沒成婚呢,就想到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