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反駁什么,順從道:“貴人恕罪,奴婢去換杯新的來。”
說完轉身就走,背后阮云蟬還在厭惡說著:“真不知道是憑什么入的宮,又是靠什么得了貴人的青眼,怕是靠那張臉吧!哼,狐媚子的作派。若是在我家中,早痛打一頓發賣出去了!”
南雪音置若未聞地往前走。
這個時候,眼角余光瞥見了熟悉的身影,蕭鳴玉。
他正往這邊走來,路線與南雪音的重疊。
南雪音識趣地停下,福了福身,一聲“端王殿下”還沒說得出口,蕭鳴玉已近在眼前,不過他的腳步沒有片刻停留,徑直前行,直到芙蓉樹下。
蕭鳴玉嗓音帶著笑,稱得上溫柔,“晏姑娘,好久不見了。”
晏稚容微訝,“我不記得,什么時候見過端王殿下。”
情場打滾多年,蕭鳴玉對于目前這種狀況自是得心應手,輕笑道:“晏姑娘絕色榮光,見過一次便實在難以忘卻了。只是晏姑娘不一定記著我,興許姑娘只記得太子殿下呢。”
晏稚容莞爾,“怎么會?”
南雪音內心毫無波瀾,臉上也沒什么表情,繼續拿著杯子往前走。
身后,蕭鳴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南雪音的反應,沒有捕捉到任何他期望的表情,心中又莫名添了幾分煩躁。
晏稚容禮節性地詢問:“聽聞賢妃娘娘偶染風寒,好些了嗎?”
蕭鳴玉頓了須臾才將目光收回,笑道:“我母妃今日也來了,晏姑娘不妨一起過去坐坐?”
晏稚容欣然頷首,“好啊。”
宗太后和蕭攸瀾散完了步折回來時,隔著段距離,見到晏稚容與賢妃、蕭鳴玉相談甚歡,蕭鳴玉慣常哄女子開心的,不過三兩語,便將晏稚容逗得咯咯直笑。
宗太后很是羨慕,“看看人家鳴玉,多會哄女孩子開心。”
蕭攸瀾神色淡然,“四哥的確善于此道,王府中通房妾室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宗太后正色道:“你父皇、祖父,都有三千佳麗,天家男兒開枝散葉,自當廣開后宮,這沒有什么。”
“母后便是因此郁郁而終。”
蕭攸瀾側目,“祖母,看著那么多女子和您不惜一切地爭搶一個男人,您開心嗎?”
宗太后似乎陷入某些悠遠的回憶,片刻之后,只歸于一聲沉重嘆息,“這是沒辦法的事。”
似乎想到什么,她問:“難不成你是真心喜歡上了那個叫豆蔻的,下定決心,這輩子只要她一個?”
蕭攸瀾沉默。
宗太后的臉色登時變了。
-
另一邊。
南雪音重新端著茶水回去時,竇芳春也一起坐到了桌前,正與阮云蟬說著話。
遠遠地,南雪音捕捉到“豆蔻”“賤婢”這樣的字眼。
她走得近些,竇芳春嘴角帶著鄙薄笑意,對阮云蟬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一并朝南雪音看來。
阮云蟬不滿道:“我可是太后娘娘請來的貴客,到如今了一杯茶水都沒喝上,也不知道你這宮女是怎么當差的!”
南雪音不,從托盤上端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桌上。
阮云蟬拿手碰了下,登時尖銳叫道:“怎么這么涼?我是來這兒坐冷板凳、喝涼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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