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影苦笑自己的幼稚。
突然要將自己過往全部的想念與愛戀毫無保留地展示給另一個人,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盡管從破解磁盤的效率來說,這是必要的。
婁影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為自己做好調試。
一邊給婁影按揉太陽穴,池小池一邊再次向婁影確認:“你們老板不會聽見看見我們在說什么吧?”
“主神并不擁有無條件奴役系統的權限。就算它要監測我們,也肯定會留下訪問痕跡。”婁影側過臉,看著池小池的眼睛,“我從今天下午開始就開啟數據的全掃描模式了,隨時準備驅散異常數據,它不會在這時候討沒趣的。”
池小池:“它會經常監視我們嗎?”
婁影思考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昨天,它上線看了我們28回,前前后后總計三個小時。今天它可能比較忙,只在上午來了三趟。”
池小池湊近了婁影的臉,笑嘻嘻罵道:“死變態。”
婁影無奈:“它現在聽不見的。”
池小池:“把這句錄下來。等它來了,給它循環播放。”
婁影看著他近在咫尺、表情生動的臉,禁不住笑了,專注地望著他:“那你看著我,再說一遍,我錄下來。”
池小池清了清喉嚨,把情緒調整到最飽滿的狀態,來到了婁影的正面,抑揚頓挫道:“死變態。”
話音未落,婁影便改換了蹲姿,吻了池小池湊過來的左臉頰,輕聲道:“嗯。抱歉。”
池小池愣了好一會兒,耳尖一點點漲得通紅:“你貸款挨罵啊。”
婁影笑他總是充滿奇思妙想的比喻:“是,得貸好款,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
池小池有點緊張:“……什么?”
“接下來你看見的……可能有點難為情。”婁影停下來,呼了兩口氣,才能讓自己在平靜的狀態下繼續說下去,“但我認為,你還是應該知道的……關于我在磁盤上加密的訊息。”
他離池小池更近了一些,用指腹輕觸他的唇畔,征詢他的意見:“我……可以嗎?”
池小池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笑了一聲,想要讓自己顯得不那么雛,喉嚨卻忍不住一下下發著緊:“你們的信息,都是usb接口傳輸的嗎?”
“不是。”婁影誠懇地答道,“信息是可以直接傳輸到你腦中的。”
“那為什么……”
“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會不敢看你的眼睛。”婁影紳士又認真地紅著臉道,“所以……可以嗎?”
池小池抿了抿嘴,思索良久。
婁影就一直望著他,直到對面的人合上眼睛,默許了他的邀請。
婁影將以前下載的接吻指南默默溫習了一遍。
當唇瓣輕輕碰上池小池的唇畔時,對方輕輕“嗯”了一聲,明顯后退了幾公分,對這種清醒狀態下、對方掌握全盤主動權的親吻本能地流露出一絲畏懼。
但他早晚需要跨出這一步,婁影也需要。
重新捕獲那雙唇后,婁影再也沒有輕易放開。
婁影抬起右手手指,按在池小池的太陽穴上,珍而重之地把自己那些年做過的悸動心事、沖動蠢事,總之,就是不像婁影的那些事,統統告訴給池小池。
他不怕在以后池小池會拿這些事來做短處笑話他。
他甚至真心希望,池小池能拿捏住自己更多的把柄和短處,讓他相信,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非他不可,好安慰他那顆在風雪寒夜里獨行許久的心。
婁影喜歡上池小池,比池小池喜歡上婁影,還要早一點點。
至于當晚是怎么把池小池抱回樓下的家里的,婁影已經不記得,只記得,接下來是很長、很好的一夜。
兩個人什么也沒做,只是并肩躺著,睡著同一張床,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夢里的人已經在身邊了。
相比之下,一夜不敢入眠的朱守成,在早晨七八點才昏昏然睡去,夢中也是亂糟糟的,一陣陣嗆鼻的怪味直往腦門心里鉆,惡心得他要命,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
醒來后,他又是一身粘膩,滿身大汗。
不等他緩過一口氣來,將他從夢里喚醒的聲音便又突兀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
朱守成昏沉著踩上拖鞋,皺眉道:“誰?”
沒人回應,只是篤篤的敲門。
“誰啊?”
朱守成被敲得心慌意亂,抬高了聲音詢問。
門外依然沒有應答。
朱守成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陡然亂了心神。
……怎么已經到下午三點了?
那么,門外的就是……
昨天的詭異夢境,像是塊石頭似的在他胃里沉墜著,那敲門聲又喚醒了他極其糟糕的回憶,叫那沉墜感又隱隱翻騰起來。
可他又不得不開門。
朱守成步履沉重地來到門前,第一次感覺按下門把手、迎進一個孩子來,是這么令人反胃又難過的一件事。
“朱老師。”
門外是池小池好做作好不清純的臉,他懷抱著一沓補習資料,一臉的求知若渴:“您怎么這么久才來開門啊?我要來補習的。”
作者有話要說:卡糖卡得厲害w
但總算是把婁池糖成功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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