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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四章 嫂子好

      “快別說了”

      雨水不好意思地懟了傻柱一下,把剩下的話給懟了回去。

      老彪子見著傻柱是真多了,笑著扛起來給送去了西屋。

      李學武則是跟著出了門,往后院兒去接自己的妹妹去了。

      早就約好了的,今天晚上要帶李雪去顧寧那邊坐一會兒的。

      一個是帶李雪跟顧寧親近親近,再一個也是帶著妹妹去認個門。

      李雪已經準備好了,見著李學武進屋,便跳著站了起來。

      早就知道的劉茵囑咐閨女道:“去你哥那兒別亂說話,好好相處啊”。

      “知道了媽!”

      李雪知道今天出去玩兒,早就在學校便開始寫作業,等回了家更是馬不停蹄地把最后的作業完成。

      吃完了晚飯就等著跟哥哥出發了,這會兒見母親嘮叨也是答應一聲便去穿了鞋子。

      “別待太晚了,明天小雪和小寧一個上學一個上班呢~”

      “知道了媽”

      李學武笑著應了一聲,隨后便帶著妹妹出了屋。

      李雪現在的學習任務挺緊張,平時都是學校和家里兩點一線,也沒有個伙伴玩兒,難得個出去的機會便顯得很興奮。

      不過家教約束著,再興奮也僅僅是嘴角翹起來,并沒有撒風式的亂喊亂跳。

      “幼,哥兒倆這是出去啊~”

      走到垂花門口遇見從大門口往回走的三大爺了,瞧見李學武帶著妹妹往西院兒走,也是話趕話兒地問了一句。

      李學武則是笑著回道:“帶她出去轉轉,您這是吃完了?”

      “去!”

      三大爺擺擺手,笑著罵了一句,隨后看著李雪笑呵呵地夸贊道:“小雪長的多好,可不學你哥啊”。

      李學武也是鬧,知道三大爺上廁所回來才故意這么問的。

      見說起自己妹妹,李學武卻是看了李雪一眼道:“我倒是不求她多用功,高中一畢業就上班掙錢去”。

      “哥~”

      李學武的話還沒說完,李雪倒是先不干了,輕聲嗔了一句。

      不說李家,這全院兒都知道,李家是個頂個兒地出大學生。

      這小閨女更是比哥哥們更努力的主兒,鉚著勁兒地奔著大學去的。

      現在說高中念完就去工作,可不是給人家撤梯子嘛。

      “呵呵呵,別聽你哥的,你得考大學”

      三大爺笑著贊了李雪道:“好好努力,你也得叫你這些哥哥們瞧瞧,什么叫巾幗不讓須眉”。

      “謝謝三大爺”

      李雪笑著應了一聲,隨后用手抻了抻李學武的衣角。

      李學武則是會意地跟三大爺告辭,說先出去,回頭兒聊。

      閆富貴站在垂花門口看著兄妹兩個說笑著出了門,咂咂嘴,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要說比養家湖口,自己并不比李順懶惰,可種在地里的都是苗,長出來的為啥就差這么多呢。

      從老大開始,閆富貴就沒少盯著學習,那是對比著李家老大培養的。

      可苦心培養了三年,眼瞅著跟李家老大的學習成績越拉越大,便放棄老大改培養老二。

      這閆家老二的對比對象則是李家老二。

      在以前,閆富貴還可以說是略勝那么一籌,雖說這李家老二混到了高中,自己家老二到現在才初中畢業,可孩子老實啊。

      就對比好孩子,這自己家的哪個拎出來都比李老二強。

      可特么也是邪了門兒了,這李老二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聽說提了干了。

      待這李老二一回來,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除了性格還是那么愛鬧以外,這無論做人還是做事,都是拔尖兒了的。

      再往下比著培養,這真是讓閆富貴有心無力了。

      自家老三,初中一年,李家老三,大學一年。

      自家老四,小學五年,人家這李雪都是大姑娘了,這李順怎么這么有孩子命啊。

      要不怎么說人比人氣死人呢,閆富貴背著手進了垂花門,看了一眼亮著燈的老大屋子,皺著眉頭回了家。

      要說閆富貴知道老大媳婦兒不正經怎么沒說沒管的?

      也有身體和心理上的原因,在身體上,他實在是生不起氣,承受不住老大媳婦兒的事情爆發出來的那陣鬧騰。

      心理上則是一直都沒拿葛淑琴當兒媳婦兒,即使跟大兒子領了證了,那他也當這個女人是外人。

      別說他思想保守,可這是傳統。

      別說大兒媳婦兒了,就是其他兒子娶媳婦兒,那也得是明媒正娶,隨便拉一個來算怎么回事兒啊。

      不知根不知底兒的,就讓他們認當兒媳婦兒,呵呵。

      閆富貴也是想了,等他稍稍好一些,就把老大分出去,老二畢業了也分出去。

      家里就剩沒成年的老三和老四。

      至于老大和老二,他是不想搭理也不想管了,生也好,死也好,都隨他們。

      經過大病一場,看著閆富貴是比以前敞亮多了,可實際上心理上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

      至少在對待兒女上面,以前哪見著這么冷漠。

      現在倒好,見識了“久病床前無孝子”的戲碼,他這種多心之人哪里會容得下兒女來。

      最是他這種人到中年越是心思狠絕,他不可能在一塊石頭上連續絆倒兩次。

      再不會出現被兒子騙錢的事情了,再不會出現讓兒子給自己惹麻煩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兒前車轱轆還瓢著的自行車,閆富貴皺著眉頭微微昂了昂頭。

      這車子他才不修呢,等什么時候他上班的時候再說吧。

      反正修好了總有人騎,現在擺在這都不愿拿錢修正好,自帶防盜防用屬性。

      等進了家門,老伴兒卻是提醒道:“再出去可不能自己出去了,你要是咣當一下倒外面誰知道”。

      閆富貴知道這是好話,可聽著是不中聽的,皺著眉頭應了,隨后便去了里屋躺著了。

      閆解放從對面的屋里出來,踅摸著看了看自己老爹,住著拐就要往出走。

      “干啥去?”

      閆富貴的眼睛盯著呢,二兒子的動向他一眼就瞧見了。

      閆解放被自己老爹的話釘在了原地,有些干笑地回道:“爸,上個廁所”。

      三大媽在一旁聽見二兒子的話便開口問道:“讓解曠陪你去啊?”

      說著話還埋怨道:“你這樣,就用個尿盆怎么了?”

      “不用了媽,沒事了”

      閆解放還在那兒兀自表演堅強的范兒呢,屋里寫作業的閆解曠卻是撇撇嘴,他可不信自己二哥是去上廁所的。

      閆富貴躺在屋里,聲音也有些低沉地說道:“趕緊去,趕緊回來,著涼了后悔一輩子”。

      “爸”

      閆解放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這上完廁所還得去嫂子那屋一趟呢,嫂子說她那匣子不好使了,讓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著里屋的父親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閆解放當然不敢再往下說下去,屋里一時沉靜了下來。

      還是三大媽心疼兒子,開口道:“去就去,當心著點兒,別修太晚”。

      “哎,知道了媽”

      閆解放得了母親的應允,不顧自己那條腿隱隱做疼,拄著拐杖便出了屋子奔著垂花門去了。

      三大媽好像知道里屋老伴兒的擔心,走進里屋解釋道:“家里就這么大塊兒地方,你不讓他動動彈,還不憋死他?”

      閆富貴自打老伴支持老大回來便不再跟她多說什么了,這會兒也是瞪著眼睛看了一眼便合上眼睛皺著眉頭沖里面躺著了。

      三大媽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埋怨我,可手心手背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說我能不顧哪個?”

      說著話見老伴兒也不搭理自己,嘆氣道:“我一會兒叫解娣跟著去,這總行了吧?”

      閆富貴想的可不止這一次,他允許那來路不正的女人跟外面胡來,可不允許她禍害自己兒子。

      事情如果真的鬧出來,那他們家算是在這個院兒里沒法兒待了。

      就光是戳嵴梁骨都能戳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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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城,俱樂部。

      于敏看著坐在辦公桌后面凝視自己的關哥,有些別扭地解釋道:“我做了調查,好像真的是……”

      “是什么?”

      辦公桌后面的男人陰沉著臉問道:“是沖著我來的?”

      “嗯,……”

      于敏看了一眼關哥,隨后便低下頭,說道:“那個滿德杰來了就說要繼續先前的合作,說是肉和物資稍后就到,可我看著實在不對,就……”

      關哥打量著于敏得有三分鐘,這才轉過了頭看向了下面的歌舞升平。

      “發現不對,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怕啊!”

      于敏解釋道:“我已經被騙過一次了,哪里還敢再信他,就托人去調查”。

      “誰?”

      “聶連勝”

      “他知道?”

      “他不知道”

      于敏見關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辭簡單,在單位也是掌權慣了的,自然是有氣場。

      可他在關哥這兒不敢有其他心理活動,怕想的多了容易露出破綻。

      “聶連勝不知道,但他在京城有關系,可以打聽到這邊的事情”。

      “他要是有關系,還至于窩在這兒?”

      關哥的臉上滿是嘲諷,雖然眼睛是看向窗外的,可不屑的意味還是被于敏捕捉到了。

      “關哥,他們兩個的關系很微妙”

      于敏解釋道:“先前我跟那個人接觸過一次,很有能量的樣子,后來從聶連勝口中得知,好像是東城主管治安的副處長”。

      “是那個……”

      關哥一時想不起這人叫什么,不過已經轉過身子看向了于敏。

      “是,叫李學武”

      于敏提醒道:“他不僅是東城那邊的干部,還是軋鋼廠的保衛處長,付海波就是他打掉的”。

      關哥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這個李學武會不會跟那個叫什么大街的是一伙兒的,可都是在煉鋼廠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于敏肯定地答道:“我查了,李學武在這件事里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前前后后都沒有他的勢力出現,只是煉鋼廠保衛處在最后查封了周亞梅的房子”。

      “這我知道”

      關哥點點頭,隨后問道:“他有明確說這股人是調查部來的?”

      “沒有”

      于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話,道:“李學武給聶連勝的回復也是不敢確定,說是這種事沒辦法確定的”。

      見到關哥皺眉頭,于敏補充道:“不過能確定的是,付海波桉子的相關調查人員撲過來了,說是有了新的疑點”。

      “嗯”

      關哥瞇著眼睛思考了起來,如果這個李學武真的之鑿鑿說是調查部的人來了,那他還真就當這個消息是放屁了。

      他皺眉頭不是懷疑這個消息是假的,恰恰相反,他見李學武都含湖,那這個消息是真的面兒很大啊。

      至于于敏后面所說的這個調查組,他知道,在付海波出事后他就查了。

      很明確,那些人就是京城市里的紀監干部。

      這兩方人馬匯聚鋼城,眼瞅著就是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架勢啊。

      “你做的對”

      關哥贊同了于敏一句道:“這個滿德杰就是他們放出來的誘餌,你沒有直接查是對的,不然一定出問題”。

      說著話站起身在屋里走動了起來,最后站在了窗子前,從百葉窗里盯著樓下的舞池說道:“但是咱們自己不能亂,該做的準備我們也不是一天了,要查到咱們這兒,怎么都得掀起一陣動靜的”。

      “我就怕……”

      于敏自打進屋跟關哥匯報以來,這語氣就有點兒不自信,這會兒更是猶豫著說道:“我就怕他們突然行動,咱們來不及反應啊”。

      “嗯,也有可能”

      關哥背對著于敏,嘴里說道:“現在他們一明一暗,不知道搞什么鬼把戲,是該提前做好準備”。

      說著話轉身看著于敏吩咐道:“繼續跟這個李學武保持聯系,最好能直接搭上話兒,相關的費用直接從公費里拿”。

      “是”

      于敏答應了一聲,隨后說道:“俱樂部這邊的……要不要早做安排?”

      關哥的眼睛瞇了瞇,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要動,還沒怎么著呢,咱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一點一點來”。

      “是”

      于敏嘴里應著,眼睛還是看著關哥,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關哥想了一下,道:“咱們也不能被動地防守,這樣,倉庫那邊你就不要再管了,專心把這些人給我找出來,盯住了”。

      “明白,我這就辦”

      于敏聽見關哥的命令便是眼睛一瞇,太陽穴跳了幾跳。

      他就是臺前的那個木偶,如果把木偶的線給剪斷了,那木偶就成了替死鬼了。

      顯然,在這突然的危機下,關哥把對他的不信任放大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倉庫要轉移,還不告訴他。

      為什么,防的就是他被人盯上,再把狼招來。

      這不能不叫于敏寒心,對關哥最后的那點兒忠誠,或者說是依賴就此開始慢慢產生了裂痕。

      今天白天可能還在猶豫出賣關哥自己的良心過不過的去,現在沒有了顧忌了。

      于敏轉身出了辦公室,讓服務員叫了小桃便下樓去等了。

      關哥這邊卻是找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說說他今天的行程”

      “是”

      作為于敏的司機兼打手,二子有一顆更大的心。

      有個回村的大哥說了,不想當大哥的小弟不是好打手。

      他現在已經是小弟了,他想當大哥,像于敏那樣,想睡女人了,從樓上叫一個就去玩。

      想花錢了,從樓下抽屜里拿了就去買。

      這種生活對于一個從村里出來的年輕人誘惑力太大了,更何況是他這樣的,以前跟二叔吃過苦的窮哈哈。

      二子把于敏今天的行程都做了匯報,除了于敏關起門來說的話,其余的都給關哥交代了。

      關哥瞇著眼睛聽了,隨后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扔在了桌子上,道:“看住了,有什么風吹草動即時跟我匯報”。

      “知道了關先生”

      二子興高采烈地撿了桌子上的錢,疾步出了門。

      于敏帶著人去交代事情了,他得趕緊下去,不能讓于敏發現他跟關先生說了話。

      等于敏帶著小桃出了辦公室,穿過大廳出了門,二子已經把車準備好了。

      “于哥,咱們去哪兒?”

      “先去煉鋼廠,再回家”

      于敏帶著都著嘴的小桃上了車,由著二子開車帶著他們往煉鋼廠趕去。

      鋼城上空好像凝結了一股叫做懷疑的云霧,你懷疑我,我懷疑他,他又懷疑你。

      相互之間的不信任,波云詭譎,好像隨時都要引起一場危機似的。

      “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相關違法違規的干部”

      從京城趕來的向允年雙手交叉著搭在了腿上,面色嚴肅地說了自己的訴求。

      “這我理解”

      姬衛東叼著煙抽了一口,他也是沒想到紀監的鼻子這么長,他在監所里見了付海波,人就從京城追了過來。

      這不能埋怨黃干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完全是沒辦法保密。

      付海波的監管人員就有紀監的人,這邊一發現不對,那邊就立馬知道了。

      姬衛東他們到了,這邊紀監部的人也就到了。

      原來還只是京城的部門查,現在真的驚動上一級的了。

      而一直負責調查的向允年也代表部里過來參與調查了。

      許是查了幾天,今天才找上門來。

      因為所屬不同,這些人倒也沒有客氣,開門見山地便劃起了地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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