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家門,見妹妹正在打掃衛生。
這兩年,房地產市場出乎意料的火爆,二手房市場,更是一天比一天熱,唐
小雨的公司,已經開了三十多家門店,每一間店,生意都極為火爆。唐小雨已經
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天天守在門店里,想守也守不過來,不得不采取經理承包制
,每間門店,定個任務基準,多出部分,按比例提成。如此一來,她和她的合伙
人,倒一下子閑了下來,整個上午,幾乎無事可千,只要下午回到公司,收取各
門店交上來的收入賬目。即使再忙的時候,唐小雨也沒有請人幫哥哥打掃房間,
都是她親力親為。她知道,哥哥如今是有身份的人,別說家里會有什么不便讓人
看到的東西,就是家庭住址,都不能輕易示人。所以,她總會抽出時間過來打掃
,忙的時候,一個星期打掃一次,閑一點,一個星期打掃兩次。房子實在有點大
,樓上樓下,打掃一次需要幾個小時。
唐小舟進門后,唐小雨說了一聲,四哥,你回了?唐小舟輕輕地應了一聲,
便上了樓。
進入書房,在沙發上坐下來,唐小舟有些發呆。工作時,他的弦總是緊繃著
,回到家里才松馳下來。這次在下面轉了好些天,很疲憊。這一刻松懈下來,心
里忽然覺得空落落的,一絲寂疼感襲上心頭。他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個月沒有接觸
女人了。自從去年前唐小枚四處告狀,鄺京萍和孔忍勤先后離他而去之后,對于
女人,他雖有欲罷不能的感覺,卻極其審慎,就算是徐稚宮,也有意拉開了距離。不知徐稚宮足真的忙,還是在戀愛,彼此間電話聯系還算頻繁,見面卻是越來
越少。上次在北京搞活動,她顯然有意約他,他卻借故沒有赴約,此后也沒有單
獨在一起。
腦中被這種念頭塞著,整個身體,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很不爽。他迫切想
找點什么事轉移注意力。在這樣一套空蕩的房子里,轉移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大
概只有打電話,偏偏這時候沒有電話進來,他只好自己往外打。先是給家里打了
一個電話,了解父母的身體情況以及女兒的學習情況。這個電話打完,身體里面
的堵塞感有所減弱,并沒有完全褪去,他又打電話,此時腦中冒出的是吉戎菲。
吉戎菲當組織部長已經半年時間了,在公開場合,他們見面的次數不算少,
單獨相處,一次也沒有。彼此倒是有幾次相約,可不是他沒空就是她沒空,時間
湊不到一起。此時正好有時間,心里又有些事需要安排,便撥了這個電話。
電話不是吉戎菲接的,接電話的是一位更年輕的女性,她接起電話說,你好.
你是哪位?
唐小舟愣了一下,這是吉戎菲的秘書嗎?怎么這個水平?他說,我是唐小舟
,吉部長有時間接我的電話嗎?
如果不是私事,唐小舟會說,請吉部長接個電話。不管哪種說法,全省的領
導或者領導秘書,都知道唐小舟的名字,也在手機中存了他的號碼。這不僅是素
質,也是工作要求。有些低級別的領導或者領導秘書,將他的電話號碼存下,無
非是想接到他的電話,可實際上,這樣的機會,連一次都輪不到。
吉戎菲的這個秘書也真夠特別的,竟然問他,你是哪個唐小舟?
唐小舟哭笑不得。他原想說,我是趙德良書記的秘書唐小舟,轉而一想,這
種話,太沒有素質了,便說,我是省委辦公廳綜合一處的唐小舟。
即使如此,對方還是說,你找吉部長有什么事?有預約嗎?
唐小舟有些火了,說,我不想和你說了,你去告訴吉部長,說有個叫唐小舟
的人給她打過電話,現在就去。說過之后,他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時,唐小舟想,這是誰給吉戎菲安排的秘書?這樣的人,怎么夠格
當秘書?生了一回氣,身體里的堵塞,倒是沒有了。等了一會兒,不見吉戎菲的
電話打過來,倒是覺得肚子餓了。再一看時間,十二點半了。
正考慮午餐怎么解決,唐小雨進來了,問他,四哥,中午你想吃什么?
唐小舟說,都這么晚了。
唐小雨說,要不,我到下面去買點飯炒幾個菜上來?
吃過飯,吉戎菲的電話還沒來。唐小舟認定,那個秘書根本沒搞清廷他是誰
,并沒有向吉戎菲報告。此時已經中午,高級干部的工作多,時間長,為了保持
充沛的精力,中午通常需要睡午覺。這時候是不便打擾首長的,唐小舟清理了一
下飯桌,然后回到房間睡覺。
秘書的作息時間,也就是首長的作息時間。趙德良通常會有一個半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