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被人推開,把靈溪送走的阿木提回來了。
“嫂子,人已經送去碼頭了。”
秦姝坐在病床上,握著謝瀾之的手,在緩慢地輸送體內的能量。
她抬頭掃向屋內的幾人:“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
翌日。
謝瀾之緩緩睜開雙眼,窗外的陽光灑落在病床上,刺得他眼睛疼,不得不瞇著眼打量周圍。
兩只交疊的皮鞋搭在床頭柜上,鞋尖一晃一晃的,彰顯主人的好心情。
謝瀾之掀起眼瞼,看到姿態懶散窩在椅子上,用鼻音哼著意語歌曲的凱爾.唐納德。
凱爾.唐納德手上拿著一本,穿著暴露的外國女人封面雜志。
謝瀾之嗓音沙啞地問:“我怎么在醫院?阿姝呢?”
凱爾.唐納德手里的書掉了,淺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瀾之。
“干爹!你醒了!”
他收回搭在床頭柜的兩只腳,拉著椅子往病床前靠近。
凱爾嬉笑著說:“干媽被喊走了,剛走沒多久。你現在有什么感受?有沒有感覺蟲子在身體里爬?蟲子有沒有咬你啊?”
謝瀾之看著眼前嘚瑟的臉,很想呼他一巴掌。
他雙手撐在床上坐起來,牽扯到心口處的傷,兩條眉緊緊擰起。
染血的襯衣被拉開,胸口的紗布盡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