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璐說丁小滿很符合她做出的側寫,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傅洪咳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會不會只是巧合,又或者你的側寫在某個地方出了問題。”
汪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對于她自己的側寫,她還是有自信的。
沈沉走在前面,傅洪和汪璐在后面跟著,兩人小聲地聊著。
他們沒去打擾沈沉,他們知道沈沉的心里一定也在思考著什么。
大約這樣逛了四十分鐘沈沉才停了下來,已經是六點半鐘,到了飯點上。
“走,找個地方隨便對付一頓。”沈沉說。
傅洪把他們領到了一家川菜館,他說他經常來這兒吃的,價格便宜實惠,最主要的是菜的味道不錯。
飯菜上來,沈沉一面吃一面問:“真正見到丁小滿的就這兩個人?”
傅洪點點頭:“是的,今天向陽社區天眼系統是每月的例行檢修,這個片區的監控全部關閉,所以我們只找到兩個目擊者。”
“檢修人員只有丁小滿一個人?”
在沈沉看來應該是兩個人才對,別看宋謙的工作筆記上面只寫了丁小滿一個人,但宋謙說,他們這些技術人員很多時候并不是親自動手,他們有著自己雇用的臨時工,一般來說負責爬高爬低,干一些沒有技術含量的體力活的都是這些臨時工的。
“嗯,按說他應該是帶了兩個工人來的,可是他說向陽社區這片地問題不大,新經開區那邊的工作任務更重些,他的一個同事和他說能不能把工人借給他,他那邊要搶時間丁小滿就答應了。”
沈沉很快就吃完了,他吃飯的速度向來都快。
看他放下了碗筷汪璐也打算不吃了,傅洪說道:“別管他,他就這樣的,我們吃我們的,他得抽支飯后煙呢。”
沈沉果然點上了一支煙,瞇著眼睛:“例行檢查,也就是說這個社區的天眼系統不一定真有什么問題,他做的更多是維護上的事情,所以他沒帶著工人也說得過去。不過見到他的人只有兩個,這一點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傅洪苦笑:“這個我倒是覺得也很正常,現在的人都只顧自己,哪會去在意別人啊,很多人,就算你和他擦肩而過他也不一定會記住你長什么樣,甚至他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沒仔細看的。”
汪璐說:“傅隊說得沒錯,現在人的生活節奏很快,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去顧及自身以外的人或是事了,這也不算是麻木,而是一種自我關注度過高導致的。”
沈沉噴出一口煙霧,然后說道:“汪璐,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那個婦人在說起丁小滿撞她的時候那情緒有些夸張?”
“啊?”傅洪有些驚訝,他還真沒留意到,汪璐回想了一下說道:“確實有一點,當時我沒怎么留意,但你這么一說我也發現她雖然說話的語氣以及情緒都在表達著一氣憤怒,可是她的目光卻有些遲疑與閃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激動,相反,她更像是在掩飾什么。”
說到這兒汪璐抬眼看向沈沉:“你是懷疑她在說謊?”
“有這樣的可能。”
傅洪咳了一聲:“你是覺得她根本就沒見到丁小滿?這兩個目擊者根本就是在作偽證?他們知道警方會來對丁小滿進行調查,事先就在這事上等著咱們?”
沈沉將煙頭摁滅:“不是他們知道,而是丁小滿自己知道。當然,我只是懷疑,至于是不是還得查。或許丁小滿真出現在曉街,甚至也有他與婦人相撞的那一幕,但時間上是不是她所說的三點就不得而知了。”
傅洪張著的嘴頓時又閉上了,不過很快他又繼續說道:“我正準備說呢,丁小滿撞到她的事情可是有人看到的。我的個天,如果丁小滿真能夠算到這一切的話,那么他不是太可怕了?”
沈沉沒有理會傅洪的感慨,他像是在喃喃自語:“從曉街到環衛處只有三公里,開車也就是兩分鐘的事兒。如果兇手就是丁小滿,他用之前死者的身份證租車,但是租車公司那邊不用本人的身份證能讓他把車子給租走嗎?”
傅洪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租車公司那邊還真沒那么嚴,現在租車的生意并不好,車子能夠租出去他們就笑了,至于是誰的身份證并不重要,我們查了,那人在租車的時候就已經預付了一千五百元,還押了五百在那兒,這就是小兩千了,按著這價錢這車能租半個月以上呢。”
“租車公司應該是有監控的吧?”
“有,不過那人并沒有親自到公司里去,而是打了個電話去的,然后直接就發了身份證的圖片,通過微信轉過去兩千塊,他讓租車公司把車開到了指定的地點,不用鎖死車門,車鑰匙就留在車上。”傅洪回答了沈沉的這個問題之后無奈地笑了。
汪璐說道:“這根本就不符合規范,他們就不怕車子被人給偷走嗎?”
傅洪回答道:“他們還真就不怕,這年頭要偷也是偷豪車,誰稀罕這自由艦啊,何況這車已經好多年了,就算拿到二手市場去也就是萬把塊錢。除非腦子有病才會冒這個風險,而且事先還付出去了小兩千呢。”
_k